瞧,夜凉如水,可也淡淡散发一股花香气,她也挺喜爱的;其实,小女子心性她也略具几分的,才不如长安县百姓说得那般可怕,什么瘟神、母老虎的,简直破坏她的形象嘛!
忽地,随着夜风的吹拂,夜空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人声话语,虽是隔着厚实的墙,那夜里传出的声音却特别清楚——“我说,儿啊,你究竟何时才肯娶瑚确为妻?鱼老同我说了好几回,就盼你早日点头!咱们这样把人家黄花大闺女搁在那儿,也不是办法嘛。”
那鱼翩翩好奇地循声走去。咦,怎么这声音从石墙里透露出来?石墙的另一边是楚家院子,难不成是楚家人在说话?怎么以往她都没听见过,这回听得特别清楚?
想了想,暗骂自个儿笨。以往她鲜少来花园赏花嘛:就算是有,也不曾在夜里来过,当然不知这石墙隔不住人家的密谈。
密谈?鱼翩翩禁不住起了好奇心,耳朵管不住地竖了——“爹,要我同那母老虎成亲也行,只要她先学会怎么服从丈夫!你可知今儿个她竞在大街上明日张胆地奔跑,就为了迫那偷儿?”
奇怪,声音挺好听,而且又十分耳熟……说话的是谁啊?
“这……儿啊,翩翩从小就跟着色老习武,性子自然不同其他女子,加上她娘早逝,多少是缺了点女人味,可这不打紧,等你娶她过门,再好好地教导她三从四德,也许……”
“也许我还没来得及传宗接代,就被她给活活打死了。”语气里流露出不屑的口吻:“爹,我楚天刚好歹也是个男儿之辈,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也不能让个女人欺负了。要我娶她也成,成亲一个月后,准我纳妾一房;再过数月,再纳一房,如她答应了,我二话不说,立刻登门提亲!”
原来他就是那迟迟不愿娶她的楚天刚?还没娶她呢,他竟想纳妾?她是气得咬牙切齿,非要瞧瞧这花心郎究竟是何等模样,‘竟敢发出如此豪语2敢惹她鱼翩翩的人不多,个个都得付出代价。
在石墙边,有株矮树,双手一构,她是轻易攀爬上去,那浓密的树干旁枝越过石墙,多数垂到楚家那儿;她躲在树枝上,夜幕甚浓,若不细瞧,还真瞧不出人影来。
在石墙另一头的楚家同样也是花园,扇形的亭顶挂着两盏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只瞧见二人,一人是那老迈的楚老爹,另一人想当然耳,就是那楚天刚。
她眯起眼,拼命地倾身往前,就想瞧瞧那姓楚的悔婚郎是什么风流倜傥之辈,竟想娶了她后,再享三人世界!
“爹,其实你也别担心。”楚天刚得意一笑,道:“就算我想娶人家,人家可也不敢再嫁给我这书生汉。”
当下楚天刚把假扮算命仙的事儿全盘托出;楚老爹听罢,不禁呆了眼!
“你这孩子怎可做这糊涂事,倘若人家姑娘真入尼姑底,你要如何向鱼老交代?”
“爹,难不成你真要将儿子的幸运葬送在那母老虎的手里?以往你总昧着良心说她有多好、是多么地慧质兰心,可如今既让我发现了她那如狼似虎的本性,我……我怎能娶她?”
那楚老爹虽是有名的烂好人,可如今为了抱孙,思量一番,咬牙道:“好!你不愿娶翩翩,我就算是对不住鱼家,也得上门退婚,可你也须答应我一件事。三个月内,你定要找到自个儿的媳妇儿,若是找不到,你就乖乖娶那翩翩,如何?”
“一言为定!”为免老爹反悔,当场击掌为盟。
“唉,也罢。负了鱼家,下辈子做牛做马,定要偿还他们。”那楚老爹喃哺自语,自个儿走进屋里。
那楚天刚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才想到好不容易摆脱了鱼家姑娘,可又想起早上她娇俏的容颜,一时失了神———“笑,笑什么,老头子,既有这般好笑的事,不如再为我这母老虎算算命吧!”那话才刚说完,果子就打中他的脸庞。
他心一跳。这声音好生熟悉啊,莫非是——他摸着发疼的脸颊,循声望去。
“谁?”天可怜他,可万万不要是那母老虎。
他不安地望去,那一身绿衫子的姑娘正坐在石墙上,两只小脚晃啊晃的,一脸闲情逸致地凝望着他,好似他是个什么赏心悦目的宝贝,而那小手正玩弄着一束长辫子。
完了!他死定了!
猪是怎么死的?笨死的!枉他是长安城里公认的才子,虽只有秀才的名,可聪明才智不在话下,偏偏今日太过得意,竞在仅隔一墙的花园里大吐苦水,招来这煞星!
可……说也奇怪,怎地瞧见她,心中虽有几分惧意,可更浮起莫名的喜悦,像是……像是盼了她生生世世,总算让他给盼到了。
生生世世?胡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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