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钟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他没由来地念了一句诗。
鹤衍侧目看去。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迟钟扭过头,看着人工湖面的波光粼粼,水面反射了路灯的光,落在他黑色的眼眸中,像是夜色繁星,“三年……好漫长的时间啊。”
“……”
鹤衍闭了闭眼睛,挡住眼底的情绪。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因为热量而化成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错了。
是十八年。
整整十八载。
“回家吧。”鹤衍抓住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外面冷。”
“好。”
……
岭琼玉是倒着走的,一直到彻底看不见迟钟之后才转过来,把失落写在了脸上。
“行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林当归把帽子戴上,“鲁哥,他刚才跑出去干嘛了?有照片没?”
齐鲁还没说话,岭琼玉转身就是对林当归一个锁喉,然后眼神威胁齐鲁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姐,救我——”林当归没有岭琼玉力气大,脚底一滑没稳住,差点交代在这里。
林浮闽都没扭头,在那边跟岭桂溪讨论今年的高考形式,预估大学可能录取分数,该把林当归送到长安的哪所学校学习什么专业毕业之后干啥工作。
宁回捂着嘴笑,“让你老是招惹他,还打不过他。小铃铛,得多锻炼身体啊,别每天埋头苦读书,每天早上起来跟着小椰子跑跑步。”
林当归终于挣开了岭琼玉,一步蹿到沈辽身后,“才不要,我早上起来刷两道奥数题多好。他应该跟我去练外语听力!”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必须跟我去跑步!”
“你外语四十分!再不提升一下明白怎么高考?!”
“就你这小身板我一拳干倒两个,你怎么保护闽姐——对不起闽姐我错了您超厉害出了门您保护我。”
沈辽拦住林浮闽的拳头,依旧是那惯孩子的语气,“大过年的,他还是孩子。”
旁边齐鲁对准岭琼玉的屁股就是一脚,“臭小子翅膀硬了还敢瞪你鲁哥。”
然后越过沈辽在林当归脑袋上敲了一下,“听你宁姐的,等老黑回来了找他训练去,全身骨头都软成啥了。”
“鲁哥,我正月初三开学。”林当归捂着脑袋,昨天晚上六点刚放假,这还是学校仁慈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开学后还有个物理竞赛,没空啊。”
岭琼玉震惊:“什么,初三开学?!”
他瞬间没功夫伤感了,抓着头发发晕,“我刚回来!今天才上辅导班!上到二十九。”岭琼玉扭过头去看岭桂溪若无其事抱着猫猫摸毛的样子,更崩溃了,“哥!你早就知道!我说为什么这次辅导班年后没有呢!我还以为你终于知道我是您亲弟弟了!”
岭桂溪懒洋洋抬眼,“感谢学校。”
不然在家里被气死的就是他了。
“不行!”岭琼玉抓住沈辽的手臂晃,“哥,辽哥!执行官电话有没有?我要举报!举报学校提前开学!哪有这么折磨学生的,谁家好人初三开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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