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鸦雀无声。
每个人面上都是不一样的盘算。闫欣走到了邹氏面前。
邹氏直视她。
“我不是凶手。让瞿寅去取莺雀,只是在试探他,毕竟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是我弟弟。”
——
闫欣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这支莺雀,才是真正的祭天台随葬品,是瞿青真正想留给你的遗物。”
她目光尽头的邹氏抿嘴不语,她面色平静如水,依旧坚持直指自己犯事的那出戏和自己毫不相干。
闫欣将莺雀放在她面前。
邹氏叹气,她垂下头,说:“那只是青哥送给我的小珠花而已。”
闫欣盯着她,忽然脸上的神色消失殆尽。
她开了口,却是一段和之前腔调全然不同的音调——那声音充满了漠然和杀意。
“瞿家长子,偶遇病女,怜其命薄,助她留京。”
“为她查案,为她断亲,为她殒命,为她助力。”
“只他不知,她之仇敌,乃是自己。”
邹氏听到这苦笑了一声。
“姑娘你如此费心,为的就是说这些吗?”
闫欣摇头,伸手将她那双安静的手牵了起来,再将那只珠花放在她冰冷的手心里。
她靠近邹氏耳侧。
“你自己去看吧,瞿青真正留给你的遗物是什么。运气好一点,他也会告诉你,到底是谁杀的他。”
邹氏诧异抬头。
“你……不怕我毁了证据?”
闫欣道:“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瞿青既然只让你回来,自然这东西就是给你的。只有你可以看。”
邹氏握紧了手中珠花,面上有些忐忑,但她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珠儿见状要跟上去。
却听邹氏说:“不要跟来,我一个人过去。”
闫欣看着邹氏慢慢走出了前厅,消失在京郊浓重的夜色当中。
随后她缓缓地收了木偶,最后将一开始瞿青尸体的装扮换上,平静地放在椅子上,随后站起来朝尤乾陵道:“回郡王爷,瞿青乃是自杀而亡。”
——
尤乾陵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不是锦衣卫大费周章,在这个宅子里住了三天后拿到的真相。
“瞿青刚擢升祭天台卫队长,他没有自杀的理由。而且他当时还疯着,如何自杀。”
闫欣低声道:“因为疯的人,不是瞿青,而是邹氏。”
邹延面色不虞,沉声呵斥道。
“一派胡言,兰儿不过是普通心症。”
闫欣道:“邹大人,是不是普通心症不是您说了算。大家都有眼睛,一会都会看到邹氏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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