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没有,小碍还是有的,撞到脑袋了,随时随地可能失忆,你不得慰问慰问?”
“喏。”
程思将手上的纸袋递给他。
“糖炒栗子,刚出炉的,还热乎,够有诚意了吧!”
凌枢毫不客气,伸手探入纸袋拿出一个,丢给程思。
“帮我剥壳吧。”
程思瞪他:“你撞到脑袋,手也断了?”
凌枢抬起自己正在打吊针的手扬了扬示意。
程思没好气帮他剥壳,再把甜甜的栗子肉递过去。
“说起来都是你自找的!要是案发那天晚上,我喊你去舞场,你去了,别跑去什么肖记面馆吃面,我还能帮你做个人证,怎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还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凌枢意味深长道:“如果那天晚上换成是你与我一起,很可能现在我就看不到你了。”
程思顿时愣住,半秒之后打了个冷战,栗子都没心情剥了。
“你别吓我!到底是谁和你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你于死地?!”
凌枢:“不一定是针对我,只不过我正好是个合适的人选。现在外边怎么样了,杜蕴宁的死讯是不是已经传遍整个上海滩?新闻都怎么说的?”
程思来了精神。
“你还真别说,大报小报全都登载了,现在闹得可玄乎,自从昨天袁家有个女佣死了之后,今天一早几乎全城头条,都在说这桩新闻……”
“谁死了?”凌枢打断他。
“袁家一个女佣。”
凌枢有种不好的预感。
“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程思:“名字我没留意……报纸说是上吊死的,今天早上被发现吊死在袁家前楼,杜蕴宁生前的房间里,尸体都凉了,根本救不回来。”
凌枢:“前楼已经上锁了,佣人们都住在后面的小楼。”
程思嘶的一声:“这么说报纸写的都是真的,果真是杜蕴宁阴魂不散,拿女佣做替身?”
凌枢:“你也是上过新式学堂的人,居然信这些,报纸怎么写的?”
“说法可就多了。”
“有的说,这女佣想飞上枝头,背着女主人,去爬男主人的床,还珠胎暗结,被杜蕴宁发现之后,夫妻俩起了争执,袁冰失手把杜蕴宁给杀了,杜蕴宁死不瞑目,回来找这女佣复仇。”
“还有的说,这女佣闹得袁家家破人亡,良心不安,日日梦见杜蕴宁来寻仇,才一死了之。”
“还有更离奇的呢,说是杜蕴宁为了笼络丈夫的心,让这女佣去勾引袁冰,毕竟袁家孩子出生在袁家,总比母亲不知道是外面哪朵野花好吧,谁知道这女佣是个烈性的,宁死不屈,却被袁冰玷污了……”
“打住!”
凌枢越听越无语。
但他也确定了一点。
程思说的这个女佣,十有八九就是杜蕴宁身边那个哑巴姑娘阿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女佣我见过,眉清目秀,但袁冰一个阅尽千帆的欢场浪子,连杜蕴宁都没能拴住他的心,阿兰怎么可能?什么阴魂不散,厉鬼寻仇就更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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