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洁先是一傻,随即干笑了起来。“咦?伟大的言情小说家,怎么了?突然要跟我这个凡夫俗子讨论起爱情的真谛啦?”
“别逗了,我是很认真的。”安敏正色的问道,小脸绷得十分严肃。
“有呀!罗蜜欧与茱丽叶啊!要嘛,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是嘛!”邓洁的举证,中西合并,兼而有之。
“那不算。”安敏不满意的打断邓洁的话语。“文学名著下的不算。我说的是现实生活中的。”
邓洁似笑非笑,老半天才说:“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呀!”
安敏被邓洁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是呀!她应该最清楚的才是。
为什么还要求证于别人?
或者,人对于太过完美的事,本能上都有抗拒去相信的倾向?
“我以前是不相信的。”安敏喃喃的说。她镇日埋首在这些情爱事件中,在分离悲合中沉浮,在自己的字里行间中游走,可是她是没有所谓信仰的,关于爱情。
在这样一个迅速变迁的社会中,请问永恒的情爱,还能存活得下去吗?
老实说,她十分质疑。
但是赵言晏的痴情,令她又有了一番新的体悟。
“你现在相信爱情了吗?”邓洁充满兴味的问着。
安敏抬起慧黠的眸子,反问道:“那你呢?”
邓洁唇角之间,飘起一朵甜蜜的笑容,道:“因为赵书玉的关系吗?”
“书玉?”
安敏苦笑,如果告诉邓洁是书玉的曾祖父呢?她肯定会以为自己疯了。
她甩甩头,想用适当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想法,安捷的声音,却从楼梯口飘了上来。“两位大嘴巴小姐,悄悄话讲完了没?下来吃晚餐了。”
安敏绽开一朵顽皮的笑意,大声回答着。“还没哩!邓洁才在对我说,她对你是爱爱爱不完的,哪有这么容易就说完的?”
说完,她已经蹦蹦跳跳的下楼去了,而邓洁则潮红了脸,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余伯伯和余妈妈了!
第九章
书玉在床上翻来覆去,换了成打的姿势,就是没法子闷上眼,好好的睡上一免。
他满脑子都是安敏以及她那怪异莫名的梦!是的,安敏说那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但是天底之下,哪有这等荒谬的怪事,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会平空出现在她的眼前,和她讨论起过往的陈年旧事。
这不是梦,是什么?然而,即使这一切的一切在现实中是不可触及的,不可用科学的方法验证的,他仍旧有一股莫名的不安,隐隐潜伏在他心灵的最深处。
他很害怕。可是,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来。
是在担心安敏会遭遇到什么不测吗?去他的,这个念头更是可笑了,没听过有什么人作梦作出什么恐布的事情出来的。
他的操心讲出来,真的会笑掉人家的大牙:作梦危险?!
理智告诉他,根本是无稽之谈,但,他又不能消除心中的惶惶惴惴。
他放心不下安敏。
偏偏那该死的丫头,一点也不领情,一点也不能体会他的忧心,居然还跟他大吼小叫的,真是气煞他也。
他怎么会去喜欢上这一号令人头疼不已的人物呀!光是想起这件事,就够他这个绝顶自负的酷哥,整整呕上个三百年!
打从第一次在大学的社团活动中巧遇安敏,他就被她爽朗不作伪的个性所吸引,在一大片女孩都还在化妆品、花裙子、各式约会中打转时,她已经穿梭在课堂中,忙着去撷取各种不同领域知识的声音。他欣赏她的机智、锐利、与众不同,还有那一点令人绝倒的胡涂。
书玉也有不少的倾慕者,但他是“弱水二十,只取一瓢饮”的忠实支持者,除了安敏之外,是绝不和任何女孩子打交道的,天晓得他坚壁清野的政策,不但没有让少根筋的安敏体认到他的用心良苦,反而被把他识成哥儿们的安敏嘲笑,“脑筋结构有问题。”
有一回,安敏还用着一种怀疑的眼光,在他身上梭巡着。“哪!你不是‘同志’吧?”
书玉简直快被她的问话给气炸了,却又不能把真正的心意披露出来,只能咬着牙,瞪着眼道:“我是不同流合污,洁身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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