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别这么恶毒好吧?好心还被你当做驴肝肺来糟蹋。”邓洁不依的抗议着。
“说吧!你又想干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余安敏直截了当的间着,懒得和邓洁这精灵古怪的家伙绕圈子。
可惜,在电话中,余安敏见不着邓洁翻着白眼的模样。
“介绍个本世纪最后的好男人给你。”邓洁兴致勃勃的说。
余安敏心忖:“天哪!我就知道邓洁根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的。”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吧!”余安敏丝毫提不起兴致的回答着。
天知道自从她的年龄破了二十五岁大关后,周围这种担心她嫁不出去的好心,就一年盛过一年,愈演愈烈。身边的亲朋好友们,恨不得赶在她待估身价尚未跌停板之前,将她这个“存货”清仓拍卖。
“我不贪心,好男人一个就够用了。”邓洁嘿然而笑。
邓洁那一个所谓的好男人,指的当然是安敏的哥哥安捷了。
余安敏不自觉的掀了掀她那秀气又倔强的一字眉,不屑的道:“你那个也算好男人?那么阁下的眼光也未免有待改进。”
“嗯!你们可是自家人耶,不说几句安捷的好话也就罢了,还净数落他。”邓洁不以为然的说,在她的眼中看来,安敏这个妹妹,做得实在不怎么称职。当初安捷在追求她的时候,安敏不但没有从旁鼓吹,还不断的放马后炮,扯安捷的后腿!
当邓洁最后决定和安捷在一起时,安敏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应了声,“喔!这样子啊!”
“你不恭喜我吗?”当时邓洁见到安敏一脸的漠然,忍不住问。
怎料安敏望了她一眼,竟然丢下一句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恭喜的?”
简直快把邓洁给气坏了……
“我只是实话实话。”安敏仍旧是一派不愠不火的语气,她的话将邓洁的思绪拉回此时此刻。
她当安捷的妹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安捷的脾气,她又怎会不熟悉?她老哥的个性进取好强、积极自负,刚猛的脾气就是欠缺了那种善体人意的温柔,怎么会和浪漫好想象的邓洁凑在一起,也真是令人纳闷不已。
“不提这档子事了,每次提到安捷,你就要逼我生气,拚命的说他的坏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哩!”邓洁在电话的那头说着。
安捷和安敏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妹。
“我是为你们着想哪!你没听人常说,太顺利的感情禁不起打击,我有事没事刺激你一下,可是为了你伟大的爱情寿命着想。”安敏笑着说。
“你呀,是言情小说写太多,走火入魔了。”邓洁啐道。
感情细水长流,平稳踏实才见真章。如小说中的波澜壮阔,曲折离奇,又岂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的?
套句安捷不以为然,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真要像安敏的小说中所描写的那一套,那么谈上一回感情,岂非要玩掉半条命?”
“好啦!不偏离话题,对方是我姑姑的同学的儿子,后天吃个便饭如何?那人我是见过的,人生得规规矩短、斯斯文文的,是个小儿科大夫,家世清白,很不错的,如何?”邓洁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勃勃的。“你又没损失,看不中意也没关系哪!免费吃到一顿大餐,算起来是稳赚不赔的。”
安敏苦笑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怕这一餐是‘鸿门宴’,暗伏危机,吃不得,吃不得。”她猛摇头。
“我可是为你好哦!”邓洁嘟起了嘴,“你别不识好人心。你呀,不是我爱说,成天躲在家中写稿,平时难得出趟门,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遇见好对象的机缘呀?女人不比男人,过了颠峰时期,身价就要暴跌,就像过了中秋节的月饼一样,求人吃,有些人还不理你哩!”邓洁眼见动之以情发挥不了有效的功用,索性威胁恫吓起安敏来。
偏偏安敏这头却咕咕咯咯地笑了起来,“几天不见,你说话的语气,愈来愈像我妈了。”
安敏的母亲非常喜欢邓洁,每回邓洁到余家做客,两个人总是躲在厨房中,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不时还夹杂着几声低低的笑意,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难怪安敏不时要摇头兼唉声叹气的说:“人家是妈妈和女儿一起欺负媳妇,我们家反其道而行,是婆婆联合媳妇欺负女儿,唉!真是天理何在哟!”
“我不管,反正你非到不可,我一定会押着安捷,架也要将你架来吃这一餐。”邓洁又说。
“既然怀柔政策无效,索性赖皮一点,来个霸王便上弓快些。”邓洁心忖道。
“唉!还没有嫁进我们余家,就对我这样子了,等你进门后,我还有好日子可过吗?”安敏夸张的大叹着。
“你该不会想和赵书玉那个玩世不恭的死家伙继续耗下去吧?”邓洁突然问道。
电话的那头,是陡然的一片静缄,安敏似乎没有料到邓洁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一时间,竟有些讪讪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嘿嘿的干笑两声,道:“你胡扯些什么!”
“最好是我胡扯,那种男人哪!生人勿近。”邓洁煞有分事的说着。
赵书玉也是邓洁和安敏的大学同学,和邓洁是不同领域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是点头之交,但赵书玉和安敏却一见如故,相交过命。
邓洁常说安敏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能和牛鬼蛇神、各种道上、各式脾味的人,相交而不互悖,她的朋友各色各样,一应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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