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极。
他大喊了一声:
“天!”
他现在已变成转身对着屋内,他本来居高临下,以棍封锁住梯口,现在已全然乱了阵脚。
他背后的敌人一拥而上。
其实,如果他够聪明,反应够快,事情不是没有疑点的,而他至少还可以挡故于一时的。
第一,如果没有内应,毛更和他手下不可能如此无声无息的进入这儿,设下了重重包围,而仍能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要不是发生意外,刘阿虫毕竟是个习武的人,就算醉酒,也不致到了这样如火如荼的时候还炽睡如死——除非他真的死了。
第三,既然看到刘阿虫死了,而且尸首是从后扑倒下来的,他惊愕之余,却没去警觉,在他背后屋内的,除了他太太,就只有高足和高就两人!
他三个疑点都没发现——至少,没及时发现!
在江湖上,一次大意,足已致命,更何况是三次疏忽!
接下去的格斗,不长,也很不公平。
他已负了伤。
重伤。
敌人自后一拥而上,把他的背部一下子打得稀巴烂,他无心恋战,挥棍要去救甘玲,但这回到高足佩出了把冷刀,捺贴着甘玲在暗夜里仍雪样白皙的脖子,他就一下子像给抽空了气的轮胎,完全丧了战斗力。
一下子,他也不知拦了多少拳、多少脚、多少根棍子。其中一个六尺四高的大个人,按下他的脑袋用膝盖一顶,如是者四五下,他终于摇晃了起来,另一个一脸奸相的汉子伸手扳住了他。
他一口都是血。
他结结巴巴不是叫痛,只在喃喃哽哽的重复一句话:
“不要伤害我太太,不要,求你。”
毛更在肯定他手下已取得绝对的胜利后。大刺刺的走了过来。
他的手下已跟他配合惯了,他一颔首,至少有七八支手电筒的强光都直射在巴闭的脸上:那一张胜,一只眼帘已肿得核桃般大,唇角裂开。一嘴都是血。
毛更看了一眼。
只看一眼。
然后他一手扯住住巴闭的头发,定住了他的头觑,另一拳就击了出去。
卜。
鼻骨碎裂的声音。
还有甘玲的尖呼。
“不!”
鲜血大量的从巴闭鼻端淌了下来,好像那儿上面有个浓血水龙头忘了关掣似的,不过,也许他没听到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却清晰听到甘玲的呼喊。
“……不……公……平……”
他挣扎、喘息、语不成音,字句和着血块吐了出来。
“我只要胜利,不要公平。”毛更嚣狂的说,“只要我成功了宁可失信于天下,又奈我何?何况,这儿的事,今晚的情形,谁也不会告诉出去。你的好徒弟,一早就给我收买了。
我不是老三,他行事有英雄感,我才不那么慰居,我只要赢,而且要赢得最轻松,最享受!”
“……警方……会查出来的……”巴闭提醒自己在绝望中的这个希望。希望毛更历而收手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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