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手握威权,她二人关系不对等,这人却又惯常说话不算,令云葳觉得不安,甚至是可怖。
闹够了自己起来,孤没为难你。
文昭有些生疏的以筷子的尖头剥着鱼肉里的骨刺,视线落在碗碟里,话却是说给云葳听的。
一阵阵饭食的香气漫过云葳的鼻息,未曾吃过早饭的她,肚子早已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开了。
云葳眼下撑的艰难,暗自抱怨,也不知是谁铺就的地面,非要选一堆鹅卵石作甚,硌得膝盖生疼。
她只盼文昭赶紧吃完饭走人,可这人故意慢条斯理的在那儿摘鱼刺!
摘完了刺,雪白的鱼肉就被摊放在碗碟中不动。
文昭好似觉得此事很适合消遣,一块又一块,摘个没完没了。
云葳余光瞥见,暗暗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但她绝不与这人同桌而食,她是有脾气的!
鱼肉堆起了一座小山,文昭见云葳固执到家,便幽幽出言:
孤忽而想起来,方才宁夫人想把你接去小住。既这么恼恨孤,那孤这就把你送去吧。
云葳的杏仁大眼里转瞬染了一丝慌乱,动了动嘴唇,低声嘀咕:臣不去。
文昭忍不住嗤笑了声:
你不听孤的话,没资格谈条件。或许,孤该叫余嬷嬷教教你规矩,违拗孤的令旨,是要挨板子的。不如,算算总账?孤得好好回忆回忆,你顶撞了孤多少次
云葳悄然握紧了小拳头,羽睫眨巴了半晌,咬牙切齿的服了软:殿下恕罪,臣错了。
哦?错了错哪儿了?
文昭放下食箸,抱臂在前,悠然的打量着吃瘪的云葳。
得寸进尺!云葳在心底又给文昭刻了几笔,面上却只能隐忍:
臣不该顶撞您,不该耍脾气,不该迫您答允臣离府的要求。
还有呢?文昭的胃口并没被填满。
不该放狠话。云葳气鼓鼓的回应。
忽而,眼前落了一盘白花花的细嫩鱼肉。
云葳茫然地盯着那个碗碟,微微掀起眼皮去瞄文昭。
文昭颠了颠手中的托盘:拿着,吃干净。补补脑子,下次再做小气猫儿之前,想想你这猫头能不能承受得住威权利刃。
说话间,文昭伸了另一只不安分的手,随意呼噜了两下云葳毛茸茸的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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