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邵夏茗要回来,邵曦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
上辈子,邵夏茗是1997年得到特赦成为枫国公民的,直到2000年之后才跟家里恢复联系,2001年才回国,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显然是没有移民的打算了!
不过……她的“ts”珠宝设计公司呢?就这么被蝴蝶掉了吗?
邵曦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复杂,“ts”取的是夏茗二字的英译首字母,是邵夏茗在枫国创立的独立珠宝设计公司,因为邵夏茗一直孤军奋战,设计作品也极具争议,不喜欢她的人说她是在“摧毁”珠宝,践踏美学,而喜欢她的人由说她赋予了珠宝“刀剑般的杀伤力”,“从毁灭中给人希望”……
邵曦还记得邵夏茗的成名之作是一枚粘满钻石粉末的铂金发箍,不规则的钻石碎块被熔嵌在铂金细杆上,造成形似被支解的星球残骸般的造型,这根发簪后来以300万刀乐的价格被出售给了一位国际巨星,这位巨星后来戴着这支发箍出席过小金人颁奖典礼,也参加过奥运开幕式……
难道这些……都不会再出现了吗?
然而这些遗憾在看到邵夏茗微笑着从航站楼里出来的时候,烟消云散,那又如何呢?
这一世,邵夏茗不需要再为一个渣男付出半生的代价去恨,去唾弃曾经的自己,“ts”的作品充满了对世界的嘲讽,对男性的恨意,邵夏茗所有的作品都是孤品,她不肯为任何男性设计饰品,甚至因为一名大歌星表示向她订制一枚戒指用来向爱人求婚,都被她拒绝……
曾经邵曦觉得邵夏茗有些小题大作,但是死过一次的邵曦太明白邵夏茗当时心中的那股难以消磨的恨意。
极致的爱与极致的恨都能激发出绝妙的艺术灵感,但如果可以,邵曦甚至宁愿邵夏茗只是个平庸的装潢公司老板。
“茗孃孃!!!”邵曦笑着迎了过去。
邵夏茗的步伐依然风风火火,卷曲的黑发用一块极具印加风情的帕子笼在脑后,穿着一身精致的深蓝色大衣,脚上是高到膝盖的长筒皮靴。
看到邵曦时,她停下来,大笑着张开双臂迎来了侄女的拥抱,“哦!好久不见了!曦曦,你长高了!”邵夏茗感慨道。
邵曦上辈子身高162,这辈子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生活好,营养吸收也好了,居然蹿上了168的高度,穿双高跟鞋就直接破170以上。
于是159身高的邵夏茗被侄女抱着有点“小鸟依人”……
“咳!”一个男人的干咳声打断了姑侄之间的亲昵拥抱,楼爱民看着邵曦似笑非笑地打招呼:“曦曦,好久不见。”
邵曦朝他挥挥手:“楼叔叔!您也回来啦!”
“改口,叫姑父。”楼爱民轻笑着边说,边递给邵曦一个厚厚的大红包:“接着,改口费。”
这可真是大惊喜了,楼爱民!前生独身一辈子的国民老公!竟然成了自己姑父?!哇!所以说,上辈子他等了姑姑一辈子吗?!
“干嘛?不乐意啊?”楼爱民见她没接红包,脸色微微有些绷不住,挑眉道。
“没有!怎么会不乐意,啊!楼……姑父!好!!”邵曦飞快接过红包,大方改口,这可及幸福了好吗?!
“啊——楼爱民你干什么?!我说了没有扯证之前不要对外说的!”邵夏茗满脸通红地叫道。
楼爱民正色:“曦曦不是外人。”他看了邵曦一眼,笑说,“她是媒人。”
邵曦一怔,哈哈笑开了,所以说竟然还是自己无意间搓合了这对吗?
邵冬归停好了车过来时,就见邵曦已经接到了人,正谈笑风声。
邵冬归上前有些激动地朝姐姐叫了一声:“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接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确定她不像是过得很糟的样子,才终于放了心,连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邵夏茗也颇感慨,对弟弟说:“谢谢你了!”要不是弟弟坚持想接手景新,她怕是什么都没了。这些年,她在枫国打拼,创业,跟邵冬归一直保持着联系,每每听到弟弟说公司又接了哪个大项目,哪个设计方案又得了某某建筑设计奖,她都有种如同梦中一般的虚幻感。
天知道,在得知被余鹏欺骗后,虽然立刻离了婚,但她依然在痛苦中沉浸了很久,她恨自己自诩聪明,却看错了枕边人;恨自己差一点就将半生绩业拱手送人,简直愚蠢至极!
那段时间,她噩梦连连,梦里她卖掉了公司,被骗走了所有财产,那个白人小三嘲弄地笑背着余鹏叫她是一文不值的黄皮狗。她打了那女人一巴掌,余鹏看到后不仅没有帮她,还说她疯了,然后跟那女人一起走了……
梦里,她为了活下去,捡起了余鹏丢弃在出租屋里的工艺品加工机械设备,自己琢磨着怎么用,做出了东西来去地铁口摆地摊,餐风露宿,还要被当地土著收保护费,被枫国的警察追得到处跑,活得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悲惨,毫无自尊可言……
梦醒,她哭得撕心裂肺,最痛苦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去死,可是她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是她呢?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她死了,不是让那对狗男女更快活了吗?
回忆梦境,邵夏茗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景新,在华国还有家人……
就在此时,楼爱民出现了,这个男人帮她付了房租,给她介绍了当地的语言学校上课,安顿完了之后,他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国?”
邵夏茗拒绝了:“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我风风光光的出来,也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她没有想到的是楼爱民笑着点头说:“那好,我留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邵夏茗隔着大洋从弟弟和楼爱民的口中知道华国的变化,邵家的变化,她自己也在努力蜕变。
如今看来,变化最大的莫过于邵冬归,邵夏茗过去总觉得小弟是个聪明能干,但缺少胆识的男人,总担心他把握不了时机,而现在,她面前的男人虽然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年自己送给他的那件皮大衣,但气质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邵夏茗欣慰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说:“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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