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玉儿都是心思纯净的,乍一做了这心虚的事,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抱着裴幼宜脏了的衣裳出了配殿,就见玉儿端着热水往里走。
见金儿出来,她还喊了一声。
但金儿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自顾自的往前走。
急的玉儿差点喊了金儿的全名,她才回头。
玉儿端着水盆,不高兴道:“你今晚这是怎么了,和姑娘上了一天学,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金儿皱眉道:“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这急着去给姑娘洗衣裳呢。”
玉儿一挑眉,不知金儿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但还是办事要紧,她说道:“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曹都知来送信给姑娘,是国公爷寄的,我这一时忙不开,就把信放在耳房了,你赶紧去取了给姑娘送来。”
金儿听了之后,赶紧就奔着耳房去了。
给玉儿看的一头雾水,边进配殿边嘀咕道:“真是怪了……”
国公爷来信,金儿也跟着高兴,她想着姑娘今日受了委屈,若是能看见国公爷的信,必定开心。
一想到裴幼宜能开心,金儿心里的愧疚也冲散了几分。
她将信送到裴幼宜面前的时候,裴幼宜都准备入睡了。
听说爹爹来了信,她赶紧吩咐人掌灯。
她打开信件,果然还是银票先掉了下来。
裴幼宜笑了笑,数了数,正好是十五万两银子。
随后她才看起了信,国公爷和夫人分享的都是些生活上的琐事,裴幼宜觉得有趣,边看边笑,但到了后面,她就有些红了眼眶。
唯一的女儿远在京城,二人字里行间全都是担忧,问她住的冷不冷,穿的暖不暖,宫里可有人欺负她吗?
银钱送过来,国公爷嘱咐她让她找人换成散碎的银两,不要心疼钱,大方的赏析下去,这样好拉拢人心。
末了国公爷还问她,可有问过皇后,是否真是片刻不能离开京城。
能不能让术士挑个日子给她放一假,国公爷去不成汴京,但裴幼宜是否能来江南看看他。
父母年岁渐长,很是想念她。
国公夫人有时在街上坐在马车里,见到路边有与她身量相当的女孩,都叫人把马车停下,确认不是裴幼宜之后才落寞的离开。
看到父亲这样语气小心的发问,和母亲思念自己的描述,裴幼宜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被赵宝珠讥讽的时候她没哭,被人往身上泼墨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委屈。
但她一想到爹爹和娘这么担心自己,而她却没能让爹娘省心,没能保护好自己,在宗学里被人那样欺负。
赵宝珠那样对待自己,换做以前,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自己无依无靠,说实话,她是害怕的。
今晚收到了家中来信,想起以前爹娘都在身边的日子,她更是觉得委屈。
裴幼宜捧着信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看的金儿和玉儿都跟着掉眼泪。
裴幼宜抱着信纸和银票转身面朝床里侧,轻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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