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江兮浅突然整张脸都皱到一处,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张口,一注黑血喷涌而出。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六人顿时一惊,不等楚靖寒开口,寒旗一惊飞掠过去,单手搭在江兮浅的手腕儿上,眸色微暗。
“怎么回事?”,楚靖寒语气急迫,甚是难得。
“……应该没有大碍”,寒旗也不太确定。
“应该?”,楚靖寒却不满这样的回答,周身原本稍微回温的气势又陡然凛冽,双眼微眯着,“难道是因为本座最近太好说话以至于……”
“爷息怒”,寒旗身子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在江兮浅的虎口和人中两个穴位各扎了一针,对着光亮处仔细瞅了瞅,良久才松了口气,“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爆发已经过去,现在应该是您血液中的寒毒与她体内的烈度中和碰撞,所以您看着喷出来的都是毒血。”
楚靖寒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所以呢?”
“对这位姑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寒旗略微思索了下,“若按照这位姑娘之前的毒素,她应该熬不过及笄之年,不过有了爷渡过去的寒毒,她日后毒素虽然依旧会爆发,但却能为她争取不少时间。”
楚靖寒的心猛然悬了起来,“熬不过及笄之年?”
“……是”,寒旗冷声。
“解毒需要什么?”,楚靖寒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抱着江兮浅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明明之前想通了,难得遇到个这么有个性又能引起自己兴趣的小丫头,可为何在听到她活不过及笄之年的时候,心猛的疼痛,甚至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自己知道吗?
寒旗咬着牙,“至阴至寒之物,千年血莲的莲心。”
“……”,楚靖寒也沉默了,因为熙宝珠体内的热毒,他本就在竭力寻找千年血莲的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丝眉目,可她又……
寒旗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心中的想法,只是这两位女子却不知自家主子会选择救谁,千年血莲可遇而不可求,甚至倾尽天下也未必能得到其中之一,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一丝下落,可这两个女人……
“行了,先退下吧”,楚靖寒闭上眼。
江兮浅仍旧蜷缩在她怀中,至阳至烈和至阴至寒两种毒素在她体内碰撞着,那种疼痛若换了旁人定早就忍不住大叫出声,而她却强忍着,甚至已经咬破了下唇,却只发出宛若小猫般的呜鸣声,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想保护她,捧在手心。
他想,他是魔障了。
楚靖寒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让江兮浅稍微舒服些的姿势,轻轻拍着她的背,感觉到胸前的湿热,是她嘴角溢出的污血。
“唔,呕,咳咳,咳咳咳咳——”
终于江兮浅再次喷出一口污血时,猛的咳嗽出声。
天,早就已经暗了下来。
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寒风、寒旗等人早已经升起了火堆,甚至还打了猎物,烤好了,却不敢上前来。
江兮浅只觉得迷迷茫茫的,她不是去寒潭了吗?这儿是哪里!
阵阵山风,呼啸而过。
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刚醒过来,双眸还带着雾色,稚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红唇间还带着血迹。
“额,好冷”,她不由得惊呼出声,强忍着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其实,竟然窝在别人的怀中,猛的抬头,与低头的楚靖寒两人相撞,发出一声惊呼,而后脸瞬间通红,揉了揉被下巴顶痛的脑袋,揉了揉,鼻子一酸。
“乖,不痛不痛”,她瘪瘪嘴,一个略嫌冰寒的大掌猛的附上自己的手,而后轻轻揉着自己的脑袋,耳边是那哄小孩子似的语言。
江兮浅不悦地抬起头,“喂,我说……”,而后在看到那张大脸时,顿时一愣,剑眉微扬,凤目上挑,鼻似悬胆,目若朗星,面若冠玉,身似风柳;尤其是那眉宇间的气度,嘴角微勾带起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熟悉二字,她飞快地从楚靖寒怀中挣扎起身,而后一声尖叫,“你怎么在这儿?”
“……”,楚靖寒略微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空的怀抱让他觉得有些失落,听到江兮浅的话之后,更是轻笑出声,“你说呢?”
江兮浅被他看得全身发麻,尤其是他嘴角那抹魅惑人心的笑意,明明很是狼狈地坐在地上,可为何她却感到到一股高贵和慵懒,只是那话竟然像是打了好几个转儿一般,她狠狠地揉了揉双臂,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我怎么知道?”
后知后觉的江兮浅突然想起自己在迷迷糊糊间,好似看到有人救了自己而被蟒蛇缠绕着,难道是他?虽然很是怀疑,不过救命之恩大如天,她沉着脸,“救命之恩,我记下了,不过天色已晚,就此告辞!”
说着足尖轻点,就欲离开,可楚靖寒却快她一步。
若换了平时,两人定是不分上下,可现在虽然楚靖寒一直替她喂血,但江兮浅毒素刚爆发,之前又与蟒蛇缠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整个人瞬间再次瘫软在楚靖寒怀中,猛然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的毒发时,无意识地好像感觉到一个冰冰凉凉的抱枕,难道是他?
“轰!”
江兮浅只觉得晴天霹雳,竟然是自己强赖在他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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