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一脸猪肝色。
真他娘会装啊。
穆缇娜疑惑道:“你是谁?可是我说的话有何不对的?”
“没有。”江玺也跟她做出同样的疑惑神情:“只是我不太理解王女未曾与太子殿下有过交流,就如此草率决定自己终身大事,急着贴上太子颇有几分别有用心,难道楼兰的女子都是只顾自己一厢情愿便死活赖上别人吗?”
大臣们揣着袖子,表情复杂地看着江玺用人畜无害的表情发挥着他的牙尖嘴利。
江玺眉头一皱,抿唇道:“我读了那多年的圣贤书,知道婚姻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讲究两情相悦才对,若是强娶强嫁,便是有违人道,所以对王女之举不太理解。”
顾景沄瞥了眼身边这只“读了多年圣贤书”的狼崽,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旋即又给忍住了,尽量让自己摆出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穆缇娜被江玺咬文嚼字的一番话搞得有点发懵,琢磨了一会,感觉对方好像是在说她上赶着倒贴太子逼婚,但看那人一副温文尔雅的神情,又不像是故意说出为难她的,反倒是有着几分书呆子求知的神态。
没感觉出江玺身上浓浓敌意的穆缇娜爽朗一笑,回答道:“太子殿下美名远扬,在楼兰境内也有所耳闻,皆是道他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克己复礼温谦端方,所以缇娜心里倾慕已久,如今得见真人,倾慕更甚。”
只是她父王说,太子身边有个疑似童养夫的少年,是她成为太子妃最大的阻碍,性格变幻莫测难以揣摩,有时像鬼上身一样露出邪恶阴狠的一面,但有时又如返老还童般天真可爱。
简单来说就是属性有些疯疯癫癫不太正常,时好时坏,最好能避则避。
穆缇娜还记得她父王再三嘱咐道,要想当太子妃,千万不要跟对方正面撕逼,要懂得见招拆招装疯卖傻,还要她把护身符揣怀里,避免对方突然鬼上身。
穆缇娜被说得心慌慌的,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注视着江玺的目光逐渐意味深长起来。
对方抱着把剑站在朝堂上,身上却没有穿着官服,而且还是站在太子身边,官员不像官员,侍卫不像侍卫,能如此被独特对待的,难道他就是那个时不时会鬼上身、传闻中太子的童养夫?
所以现在这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十有八九只是暂时性的?
百官们看见穆缇娜盯着江玺突然露出恐慌的神色,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口。
难道江玺对楼兰王女隔空施展了什么妖术?
江玺酒窝深深,无辜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干嘛都这么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他虽然不是好人,但还是很讲道理的好吧,先礼后兵、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他为人处世的作风。
像他如此聪明伶俐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人才,只要对方识相,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圆满地解决此事。
有着菩萨心肠的他很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惜外界对他的误解总是很深,搞得他总以为自己是个大魔头,好在自我认知比较到位。
江玺笑盈盈道:“王女风尘仆仆前来,还是先去驿站歇息吧,明日陛下会设宴邀约未婚配的世家子弟,王女是想以文选夫还是以武选夫都可以,同理,太子殿下如此金贵的一个人,太子妃之位也得经过层层筛选,若王女想当太子妃,除非你武功无人能敌,以后出了事才不会拖太子后腿。”
穆缇娜:“……。”
她好像是来联姻的,而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吧?
当太子妃还需要武功天下第一?
“当然,王女不用跟很多人比,只要赢了我就行。”自认为武功和容貌天下第一的江玺脸上忽然带起法外无情的冷酷:“这是太子定下的规矩,所以即便你是王女,也需要按规矩走流程。”
顾景沄:“……。”
孤何时定的规矩?
江玺态度又一转,笑容亲切:“但古语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我可以先让王女十招,二十招也没问题。”
众人:“……。”
事实证明,只要功夫深脸皮厚,说话都能翻云覆雨,黑白尽在掌握之中。
承惠帝端坐在龙椅上,心情复杂,准备了一夜的草稿毫无用武之地,什么台词都不需要他说,江小玺就把话都说尽了,害他要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父爱如山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可恶!
虽然但是……算了,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这孩子,简直比那帮满腹经纶成天咬文嚼字的文官还要厉害,以后要是朝堂上有大臣敢反驳他的意见,就叫江玺来舌战群儒,保管那些古板迂腐的臣子一个屁都不敢放。
亲眼见识到江玺态度在单纯、和善和冷酷之间切换自如,穆缇娜更加确信他就是自家父王口中那个疯疯癫癫时好时坏,总之瞧起来精神不太正常、比女人还善变的江玺。
穆缇娜深呼吸口气,然后用一种看看好姐妹的眼神看他,还摆出副很温和大度的姿态:“你就是江玺吧?我也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知道你跟太子之间竹马情深,所以缇娜愿意尊你为哥哥,跟你一起辅佐殿下,共侍一夫!”
最后四字掷地有声,仿佛在殿中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又在所有人的耳边荡气回肠。
空气很诡异地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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