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虽然有一点点小偏差,但是好歹还是落在实地上了。一直到脚落地的那一刻为止,李淳风的心才放了下来。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从几十丈高的地方跳下来,无论下盘多么稳,都一定要向前面冲几步才能站住的。而由于出了一点偏差,他的前面就是火海。
“怎么会这样?”李淳风目瞪口呆地冲向了火海之中。“难道是天绝我也?”
突然,心底有一处地方好似裂开了一条缝隙,一些什么东西溜了出来。脑海中冒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还没等他想是什么意思呢,嘴里已经把它念出来了:“无所不在的风之元素啊,请响应我的呼唤,给与我无穷的力量,让我能在空中自由的飞翔吧!风之翼!”
刚刚念完,淳风发觉自己居然就这么浮了起来,而且越飘越高,一直快到洞顶才停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淳风不禁傻了。“我什么时候学过这种功夫?”说是功夫,他也感到这功夫和自己以往所接触到的道家功夫有很大的不同。“难道是刚才心里那怪怪的感觉?”此时他再想去抓住那种感觉已经不可得了,他隐隐约约地知道,这应该就是每次在练功时感受到的那股蠢蠢欲动的神念。
“算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挖出来!”淳风不是聪明人,想不通的事便先放在一边。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落在石案边上。虽然那种感觉消失了,但“风之翼”这种奇异的功夫(姑且这么叫吧)却已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中了。
这下淳风才有时间来仔细观察这石案。石案大概有两尺长,一尺宽,很小的样子。通体莹白如玉,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在周围刺目的红光中显得分外悦目。石案上所刻的便是上方洞顶所刻的星图,图中日月星辰,运行一丝不乱。
整张石案浑然天成,和脚下的石板已然一体,淳风试着推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淳风不信邪,加上五分力道,仍是没有反应。他一发狠,用尽全身力气就这么一推。只听得“噗”的一声暗响,石案依然故我,一动不动。想也知道,若是用蛮力可以破坏的话,那前面的种种布置也就太可笑了。
淳风正发愁呢,只觉得胸口的胎记越发不安,淳风几乎怀疑自己听到了“怦怦”之声。突然间,一个蓝色的光团竟然就这么从胸口上跳了出来,直向石案落去。
随着光团落下,整个石案发出的白光大盛,刺得淳风不得不眯上了眼睛。只听得耳边“轰”的一声,再睁开眼时已不在原地,而是到了一个无比奇异的天地里。
“这是什么地方?”淳风左右四顾,却只见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但也不如何刺眼。他倒是不怎么惊慌,有了十岁那次经历,他大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现在应该是在一个类似于自己识海的意识空间里,自己的身体估计仍然在原地,进来的只是自己的意识而已。这个空间既然是由鸿钧道人的阵势触发的,估计和这个道门始祖脱不了干系。
既然人家把他拉进来了,那自然就会出现,急也没有用。他观察一阵之后,实在没有办法发觉什么东西,干脆一屁股坐下了。
“小朋友,你好啊!”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淳风回过头一看,却跳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一个绝顶的美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和淳风一般大的光景,长得是脸如观玉,目似朗星,鼻如悬胆,齿若编贝,尤其是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让人觉着象是置身于五月春风中,无比舒适。一身杏黄色的道袍穿在身上,倒让他多了几分出尘之意。淳风长得也算是俊俏了,可是一见这少年,顿时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淳风吃惊不是别的,而是这个少年实在是太年轻了!在他认为,这个意识空间既然是鸿钧所造,那和他接触的自然也应该是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才是,怎么会出来这个一个少年?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您是……”淳风试探着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客气点没坏处。
“贫道鸿钧。”少年仍旧笑嘻嘻的,躬身行了一礼。
“啊?!”李淳风张大了嘴。虽然自己没有猜错,这地方确实是鸿钧所弄的玄虚,但是看到一个这么年轻的道门始祖,真的让他有一种以头撞墙的冲动。
“呵呵,小朋友,皮相只是虚妄之物,您又何必如此在意呢?”鸿钧大概是看到淳风现在的表情很精彩,呵呵乐了。
是啊,鸿钧乃道门第一高人,想让人看到什么样子还不容易?自己如此一惊一咋,难怪会让人见笑。想到这里,淳风忙定下心来,还了一礼:“对不起,晚辈修心功夫不够,失礼了。”
“无妨,无妨!贫道亦非鸿钧真身,乃是当年布阵之时留下的一缕神识而已,小朋友无需如此客气。你现在来了,我也就可以回去了。”
“呃?”淳风再次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在几千年之前鸿钧在布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天会来破阵吗?那这个道门始祖,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呵呵,没那么夸张。”鸿钧似乎可以看透淳风的心思,“当年我只是算到七千年后此阵一定会破,而且破阵者必定和贫道有莫大的关系而已,至于其它的,我也算不到了。”
七千年!老鳄鱼来这里才三千多年而已,也就是说,在他之前这个阵就存在了四千多年!淳风暗暗咂舌。只是他的好奇心被鸿钧的一席话给勾起来了:“您是道门第一人,得道已经不知多少年了,当今世上,别说修真之人,便是神仙,你也是列在第一位。难道还有您算不到的事吗?”
“呵呵,这世事千变万化,此时一只蝴蝶展翅,安知多少年后万里之外会因之发生一场暴雪?一事稍有毫厘之变,不知多少事便会随之差以千里,何人能说自己可以看破未来,算无遗策?”
“贫道自三万年前便已窥天道,之后更是培育出道门一脉,绵延万年而不绝。然而对于预测之术,贫道也只能说是略知皮毛而已。”鸿钧接着说:“我所能算到的,仅仅是与自身有关的必定会发生的事情而已,而且发生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我都没有办法知道。”
“就像这次这样?”淳风问道。
“呵呵,使阿,贫道之所以能算到此事,一小半是由于此阵是我所布下,一多半倒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淳风大奇,自己怎么又和这个活了几万年的老道士扯上了关系?——虽然从外貌上来看,叫他老道士实在是太勉强了一点。
“是啊,你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哦!”鸿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戏谑,不过眼神倒是渐渐正经起来,“我道门一脉的兴衰成败,甚至生死存亡,倒是有一大半落在你身上。”说到最后,脸上已经不见笑意,表情很是严肃。
“不是吧?”淳风简直有些头晕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罩下来,想不晕也难啊!“小子何德何能,竟能承担如此重大的干系?”
“你不要妄自菲薄啊。贫道推算我道门气运,每次到一万七千年时就算不下去了。再要推算,却发现以后的发展已非我能知之。我能推出的最接近的事实便是,因为一位来自西方的天才,道门将会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变化是凶是吉,却是算不出来了。”鸿钧道:“这个来自西方的天才,便是你啊!”
“咦?你是不是弄错了?”淳风越听越糊涂,自己是天才都是不错(呵呵,少年心性,狂妄一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可是来自西方什么的,根本就是乱七八糟嘛!“前辈,小子乃是临兆人氏,此处位于江南,山明水秀,人杰地灵,绝对不是什么西方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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