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符合她,樊歆道:“都说海南的别墅酒店设施好,看来是不错,连拖鞋都这么温馨。”
慕春寅在那边放行李,闻言看她一眼,“这是我的房子。”
樊歆:“……”
她低头瞅瞅脚上鞋,想着他总爱带各种女人度假,万一是那些女人穿过的呢?她有些嫌弃。
身后许雅珍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说:“这鞋吊牌还在呢?”
是新的,樊歆放下心来,穿上鞋噔噔噔跑去了二楼。
来到卧室樊歆才被慕春寅的眼光所叹服。
仿佛是专门为了饱览风景而设计的房间户型,大卧室采用双面玻璃窗,虽是一个房内的两面窗户,可效果截然不同。从北面窗户往外看,山峰秀美,层峦叠翠,无边绿色简直就是一个天然氧吧,随着清风将纯净氧气输送而来。而南面窗外则碧波万顷,蔚蓝的海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碎光,像一面反射着银光的巨大魔镜。
原来这别墅是在沿海的山上造就。故而一面是山,一面是海,依山傍海,风景绝佳。
真是风水宝地,虽跟慕春寅做不成夫妻,但樊歆不得不承认,商场上他的确很有头脑。
※
夜里九点半,虽在老姑婆家吃过晚饭,但樊歆吃不惯当地饭菜,并未吃饱,当她饿得难受,前去厨房想做夜宵时,已经有人早早看穿了她的心思——别墅门被敲开,穿着衬衣打着领结的侍者将源源不断的食物送了进来。
是慕春寅点的外卖,看样子就是大酒店的档次。呈在桌面上的都是顶级海鲜,配上新鲜可口的沙拉,还有樊歆喜爱的芒果冰,丰盛极了。
樊歆一面吃一面跟珍姨聊着未来的打算,母女间气氛很融洽。
夜宵后她开了个椰子,她含着吸管慢慢喝椰奶,露出酒足饭饱的笑意。慕春寅坐在沙发右侧,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那双幽深的眸光极为复杂,似满足,又似悲伤——这一切快乐渐入倒数的悲哀。
※※
翌日一家三口原本计划返回Y市,不料出发前又接到老姑婆家里的电话——老姑婆凌晨发病了,被紧急送院。
三人商量了一番,许雅珍去医院留看,樊歆跟慕春寅既还有工作,就先行回Y市。
娘仨分别时,许雅珍再三交代慕春寅,“你俩就算回Y市拿证离了,慕心也是一家人,过几天她要去国外,你还是要好好送她。”
慕春寅颔首应允,娘仨这才告别,一个向东去医院,两个向西去机场。
……
一小时后两人顺利抵达机场,不想一个坏消息传来——台风即将到来,航班取消!
两人没法回Y市,只能回到别墅等台风过境。
等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情况依旧没好,烈风不断将阳台上的窗户吹得噼里啪啦,房屋周围时不时还有树木被吹折,独自待在一楼的樊歆心神不宁,不住在客厅走来走去,而慕春寅自从机场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卧室,不知道在干什么。
猛然“砰”地一声大响,似乎是楼顶阳台出了事,呆坐在客厅的樊歆吓了一跳,赶紧上楼查看。
冲到了阳台,原来是大风将楼顶晾衣架吹倒了,樊歆想将衣架拖回屋,可衣架太重,她搬着下楼梯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就是一跤。
膝盖狠狠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樊歆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正想着挣扎起来,三秒钟后,就见一直将自己关在二楼卧室的慕春寅闻声冲了上来,他脸上再不见这几天的淡漠,焦灼地问:“怎么了?”
她无奈地看向自己的脚,膝盖上磕破了皮,其实伤口不严重,只是卡在膝盖的位置,行动不便。
慕春寅想扶她起来,但见下面长长的楼梯,她的伤显然经不起台阶的折腾,于是他蹲下身将她背了起来,
她在他背上扭了扭,他皱眉呵斥:“别动!这只脚摔得还少吗?摔成了跛子看你还怎么跳舞?”
这句话颇有威慑力,她没再反抗,由着他继续背下楼。硕大的别墅,长长的别墅,蜿蜒向下的楼梯,长廊旁摆着一盆盆绿植,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茂密的枝桠里缀满蓝色小小的精致一朵,镶嵌在绿叶中如一颗颗星星,空气里有醉人的花香。
樊歆被摔的郁闷舒缓了些,脚上的疼也忘了,而慕春寅似乎注意到她对花有兴趣,脚步放慢了些。
谁都没说话,他背着她走在花香弥漫的长廊上,步伐沉稳而坚定,而她趴在他背上,那一刻她想起遥远的曾经,十二岁那年,全家出去远足,体力不支的母女俩走不动了,慕叔叔便背起了珍姨,而慕春寅虽才十二岁,却也冒充起大人,自告奋勇背起她……此后一路男人们背,女人们便唱歌加油打气,一家四口,真的很快乐。
一晃,二十年就这么过了,二十年前他背她,二十年后的他还在背她,他的步伐比当年更沉稳,肩背亦宽厚了许多,小小少年成长为真正的男人,她有莫名的安心感……只可惜,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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