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她又问:“太傅确实心意已决,大婚之后就自请离京去放外任吗?”
苏秦年做到如今的这般官位上,说实话,再去地方上那绝对是屈才,大材小用了。
“折子事发的次日他就递上去了,只是被陛下按着,暂未在朝堂上公开而已。”顾瞻道,沉默片刻才又再次开口道:“虽说是他的私事,可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抛开大局朝政不论……暂时离京两年对荀姑姑和云兮都是好事。”
苏秦年的事,轮不到他们品头论足甚至指手画脚,这个话题至此便也适可而止。
祁欢把新沏好的茶递了一杯给顾瞻。
他今天有情绪,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瞧出来了,只是忍到这会儿才开口打趣他:“这你有什么不平衡的吗?苏太傅和荀姑姑他们多大年纪,你我才又多大年纪?不过就是人家成个婚而已,你至于眼红吃味儿成这样吗?”
顾瞻的确是为了这事儿情绪低落。
看看人家苏秦年两口子的办事效率,再瞧他和祁欢这个……
人家当天相认,当场求亲,然后隔半个月就完婚了,他们这拖拖拉拉,一波三折的,争强好胜的顾世子有严重的心理不平衡。
他甚至是有些幽怨的,抬眸瞄了祁欢一眼。
祁欢忍着笑,瞧了眼外面,见着院子里没人走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猫进他怀里。
她双手楼着顾瞻的脖子仰头看他:“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等过完年春天里再办吗?你小孩子啊?怎么还带出尔反尔的?”
顾瞻今天有脾气,就故意冷着也没抬手扶她。
祁欢捏捏他的脸颊,又贴着他的唇亲了亲,见他还不依不饶的,就也佯装板起脸来:“你再这样我也要生气了?”
作势要从他怀里出来,却又被顾瞻一把扣住腰肢死死的按了回来。
祁欢猝然抬眸,两个人的视线再次撞在一起。
她这憋了半天的笑也终于憋不住,又捶了他胸口一下:“你还装?”
顾瞻原也不过就是有点小情绪,要说真生气或者闹脾气,那倒也犯不着。
被祁欢捶这一下,他也就势破功,跟着笑了起来。
他拥着她在怀里,也垂眸浅啄了一下她的唇,腻歪着蹭了蹭:“那你就早点给世子夫人他们打个招呼吧,有了准话我那边也好早早的着手准备。”
祁欢忍俊不禁:“还有好几个月呢……”
顾瞻不依不饶:“我就想要个准信!”
祁欢:……
家里接下来的半个月要全力筹备苏秦年和荀素的大婚,祁欢想了想,就还是没如顾瞻的意,想等着苏家的喜事办完了再提就好。
既然往事公开,也为了向世人证明她和苏秦年之间是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荀素又改回了原来的姓氏名字,决定以这个身份正式成为苏秦年的夫人。
而云兮,名字本来就简单,认祖归宗之后只在名字前面再加个姓氏就好,反正也不难听。
当天晚上,祁文景夫妻就一起去见了祁正钰,说了打算从长宁侯府给荀素送嫁之事,为了有个正当名分,杨氏和荀素之间认了姐妹。
祁正钰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家提供了这个便利,最后苏秦年领情感激的也只会是杨氏。
嗯,他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也能跟着沾个光,可到了他这就只剩个面子情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总不能不点头。
即使讨不了好,他也没必要再把苏秦年给得罪了。
所以,这个顺水人情他也没什么二话的点了头。
反正事情都是杨氏在张罗着做,也不用他出面出力什么的,他心里憋闷,就依旧每日早出晚归的上衙门,对府里的动静眼不见为净。
因为婚期紧,次日苏秦年就亲自登门下了聘。
他原就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人,所以既没有大肆铺张也没有刻意低调,就照着他自己的身份家底走流程,中规中矩又无比正式的下了聘礼。
这件事,到底是在文官清流中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许多人都心中五味陈杂。
但总归,这个消息还是长了翅膀一般半天时间就传遍了全京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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