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这心态都有些扭曲和怪异了,明明不需要,可每回祁文景给他塞银子来,他都是鬼使神差的照单全收。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将厚厚的一打银票捏在手里,塞进袖袋中。
祁文景头次求到他门上,虽然不算什么难为人的大事,心里却也多少还有点过意不去。
见他收了银票,心里反而更显踏实了些。
“你的事情多,我就先走了。”他站起身来,告辞。
祁文晏起身亲自送他,兄弟俩一前一后刚走进院子里,祁文晏却又突如其来的问道:“大嫂的那位兄长……当年因何亡故?”
这话题起的着实突然,祁文景整一个愣住。
他顿住脚步,看向自家三弟,拧眉道:“十五年前,那会儿你还小,他去关东云都郡放外任,那年秋天当地出了一件命案,说是死者尸体滋生了很厉害的疫病,他查案过程中不甚染病,之后很快便染病过世了。”
对于自己唯一的大舅哥的死因,即使过去多年,祁文景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当时也得亏他的几个孩子都小,北方又气候寒冷,夫妻俩怕孩子受不住,他的结发妻子才没有带着孩子随行。
此事过去多年,祁文景知道杨氏唯一的哥哥突然暴毙对她打击很大,可是当初他就什么也做不了,此事提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勉强定了定神,不禁奇怪:“你问这作甚?”
“没什么。”祁文晏道,“就那时我年纪还小,想起这事儿不晓得前因后果,随口问问。我这还有公务要忙,就不送大哥了。”
“送什么,你这里我也是常来常往的。”祁文景并未多想,笑了一声便自行离去。
祁文晏却是站在院子里,并没有马上进屋。
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突然目色一凛,转头吩咐亲随:“带我的令牌,去吏部还有咱们自己的库里,调杨家那位舅老爷身亡前后这两个地方所有与他有关的人事记录和卷宗来。”
他这亲随极是警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您是怀疑他这死因有所差池?”
“暂时还说不上来。”祁文晏负手而立,眼神幽冷,深不见底,“先去把相关的卷宗资料都调来,我看看再说。”
杨氏的兄长是办案的时候被连累,虽然死因是病死,但是与案件有关,地方上就要记录在那件案件的卷宗里,递送进京,结案以后便会在大理寺卷宗库房里留档。
而他在当年是受朝廷任命,去放外任的父母官。
他这样在任上突然病死,礼部那边也会有相关记录。
亲随知他雷厉风行的个性,再就片刻也不耽搁的进屋取了令牌去办事。
十几年前的卷宗,并不好找,他带了两个心腹帮手,先去的吏部,找了借口调用那期间外放人员名录,因为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档案了,再过几年也是要销毁腾地方,所以看管不是很严,他顺利就拿了原件出来。
再带着人去大理寺库房里找卷宗,直翻到第二天下午。
相关卷宗是找到了,看是涉及朝廷命官一条性命的事,在那件案子里的记录居然就只寥寥一笔——
己亥年八月十三日,云都郡长史杨郁庭,触腐尸而染疫病,殁!
------题外话------
啊啊啊,我来晚了,为了给杨舅舅起个名字。。。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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