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用完了饭,亲随收拾碗筷时才问:“白天宫里的事儿是有些蹊跷,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失窃,未免太过巧合,可杨家那位公子进京才刚月余,又大多数时候都呆在侯府,出门闲逛都很少,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还是在宫里。”
祁文晏起身去净手,脸上始终是一副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不是心仇,便只能是旧怨了。宫里何等地方,就算是那个手欠的……他偷我的都比去偷一个初次进宫的愣头青更保险。万一这个新人不懂规矩,当场在宫里闹起来,事情就闹大了。”
祁欢那丫头去找他报备了这桩“窃案”,抱着的是小心谨慎的心思,有备无患。
可他却不是那个单纯的丫头,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此事里头必有蹊跷。
亲随静默一时,没再接茬。
被收好的托盘暂且先放一边,又端了沏好的浓茶等着。
祁文晏洗了手,转身踱步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茶汤漱口。
亲随才又说道:“这事情,瞧着很是蹊跷呢!”
不像是针对长宁以侯府的,否则下手的对象就该是祁元铭,而不可能只是和祁家有亲戚关系的杨青云了。
“既然不是祁家的事,那就无外乎是冲着大嫂,或是她身后的娘家了。”祁文晏道。
“那……”亲随察言观色,“这事儿……主子您要过问吗?”
祁家的事,除了大房祁文景的,其他的他也全都不肯过问,现在如果是杨氏娘家的麻烦……
仿佛,他就更没有没事找事的道理了。
“事情出在宫里,我力所不及,纵是一桩窃案,也轮不到我插手去处置。”不想,祁文晏对这事的态度却完全出乎他衣料。
亲随一个始料未及,暂时不由的微微一个怔愣:“您……要管?”
祁文晏道:“不管是大嫂的事,还是她娘家的事……她锦衣玉食养了长宁侯府那整一宅子的人二十余载,旁的那些姑且不论,但就兄长而言,纵使不论夫妻情分,此刻大嫂便是有任何的事,也都是该油兄长出面,不遗余力替她承担的。”
但是杨氏或者是杨家的祸事,竟然惹到了宫里。
想来杨氏也压根没对祁文景抱着指望。
现在既然他这兄长护不得她……
这事也总得有人出面替她承担的。
不管杨氏这些年隐瞒了祁家什么,她真金白银保下整个祁家二十年荣华富贵这都是事实。
虽然就祁文晏个人而言,他受杨氏的恩惠可以算是整个祁家最少的,可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尝,这是做人的底线,不能用一句“他本是薄凉”之人做借口,就能心安理得的抹煞了。
何况——
也不单单是冲着杨氏,更是为祁文景。
他这兄长曾经给他的可不只是小恩小惠!
既然他力所不及,那自己出面护他妻女也是应当应分的。
祁文晏道:“明日开始,叫人盯一盯祁家方面的动静,尤其是兄长和大嫂那边,如有什么特殊的动静,立刻报我知道。”
亲随自然明白他与祁文景之间的兄弟之义,见他拿了主意,也就不再质疑:“是,属下立刻就下去安排。”
祁文晏临时想起了什么,却又额外叮嘱了一句:“哦,还有那个丫头,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给我一并盯着点儿。”
这话,可不算什么好话。
但是此刻从这位冷心冷肺的祁三爷口中说出来,却听不丝毫的恶意,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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