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绣贾诩和邓芝围着沙盘商量出兵路线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蔡瑁从襄阳而来,马上就到皖城。张绣三人相互对视。贾诩捻着山羊胡,眼眸中闪着亮光猜测说:“主公击败曹操,刘表对我们现在是又喜又怕,这次派蔡瑁前来,恐怕是要探实主公的口风。”
年轻的邓芝认同点点头,进一步解释:“刘表不习军事,即希望主公驻兵守住南阳,以保他荆州基业不受曹操威胁,又害怕主公找他报仇,所以刘表现在很矛盾啊。”
张绣冷笑:“我叔父之仇岂有不报之理?不过现在他刘表多虑了,我的心思还放不到他身上。”
但礼仪还得到位,三人出了郡守府,前往城门迎接蔡瑁。来到皖城南门时,南城门口停着一个华丽的轿子,轿子后面跟着一群人抬着各种礼品。蔡基见张绣出来,赶紧跑到轿旁禀报。随着轿子的摇晃,蔡瑁穿着暖和的锦袍下了轿子,哈着热气看向了张绣。这是蔡瑁第一次见张绣。张绣留给蔡瑁的第一印象就是威猛豪狠的冷色调。寒风吹着张绣的衣袍,威猛的身躯足足高出蔡瑁一个头,使得蔡瑁不得不仰望张绣的鼻息,给他一阵压迫感。对上张绣那睥睨地目光让他感觉到内心一阵惶恐,心脏冷抽了两下。为了掩饰心中的虚慌,蔡瑁艰难地把笑容从脸上挤出来,半仰着头说:“宣候真乃当世之英雄也,以少胜多,以弱克强,让曹操兵败堵阳城,真是令人佩服!”
看到蔡瑁,张绣原主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他叔父张济的记忆。张济膝下无子,他把张绣当作儿子来样,把张绣视为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对他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当张济死在穰城时,张绣暴怒,就要跟刘表决一死战,那个时候,贾诩来了,劝住了暴怒的张绣。张绣气血上头,昏迷了过去……现在看到蔡瑁时,原主的记忆浮现,张绣胸膛里砰然跳动,觉得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冲上脑顶,不自觉的,眼里眨出一股冷酷的杀意。蔡瑁吓的打了个冷颤,笑容僵硬在脸上,头顶冒出一层虚汗。张绣深呼口气,压住了心中被扇起仇意,咬着腮帮说:“不过是解除了眼前的危患而已,哪里能像刘表那样高枕无忧。”
蔡瑁知道张绣在嘲讽刘表,干笑着说:“刘使君岂能有宣候之勇?使君听闻宣候击败曹军,特意命我携礼前来慰问。”
贾诩知道张绣旧仇燃起,恐他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立马抢先一步说:“既是刘使君之意,理当收之,我军与使君互为依靠,共抗曹操,还请蔡将军入内就宴。”
蔡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对着贾诩展颜欢笑:“将军之请,瑁岂敢推辞,请!”
张绣冷哼一声,算是应了他。回到郡守府内,摆设了宴席,火盆内燃烧着炭火,驱除房间内的寒气。蔡瑁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酒过三巡,蔡瑁见张绣的脸色有所缓和,试探地敬酒问:“宣候勇猛天下,威震四海,乃当事之豪杰,日后必是一方诸侯,我……”张绣侧目看向蔡瑁,目光灼灼。听这家伙冒出一堆高帽子的话,心里反感,看他还要再说,立马打断他并直截了当的说:“有何见教,直说!不必绕弯子。”
“呃……”蔡瑁尬住了,后面准备好的腹稿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憋的脸面通红,吞了口唾沫,“宣候可曾婚配否?”
“嗯?”
张绣愣住了。贾诩和邓芝同样意外的面面相觑。蔡瑁怕他们误会,立马解释:“此并非使君之意,是我蔡家的意思,我有一外甥女,年已及笄,乃是黄承彦之女,若能嫁与将军,呵呵,可使我两家可永结秦晋之好。”
说完后,蔡瑁眯起眼睛,等着张绣和贾诩他们兴奋起来激动起来,给自己斟茶倒酒的殷勤起来,毕竟他蔡家的门楣是很高的,张绣能进入他们蔡家的门楣算是高攀了。黄承彦的女儿?张绣的脑海中立马跳出一个名字:黄月英。未来诸葛亮的老婆?他记得在后世记载中,黄月英的模样是:长相丑陋、黄头发、黑皮肤。张绣不禁联想:‘这难道是非洲和欧洲的结合体?’贾诩则是考虑起双方的利弊来。毕竟士族间的联姻都是利益为先的,蔡瑁来给张绣说亲的目的也是蔡家的利益。蔡家乃是荆州豪强,若张绣与荆州豪强联姻,日后谋略荆州时,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邓芝同样也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张绣并不是豪强士族出生,若是能攀上荆州黄氏的门楣,可以摆脱寒门的帽子,让一些高昂的士族之人投入麾下。更能得到蔡氏的大力支持,百利无害。况且张绣已经二十二了,还未娶妻。想通这些后,邓芝的将目光投向贾诩,贾诩捻这胡须点了点头。蔡瑁见他们短暂的权衡利弊后,眼里亮起兴奋的光芒,心里顿时得意起来,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惬意的端起酒,细细的品起来。果然,两人兴奋的对蔡瑁说:“蔡将军之美意真乃……”“蔡将军美意绣心领了,奈何我基业未成,自身安危尚不可保,如何能保得住妻室?”
面对蔡瑁的提议,张绣敏感的对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感起来,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他同样知道娶了黄月英,相当是得到了蔡氏的支持,但他以后是要铲除这些士族毒瘤的,怎么能同流合污?张绣的果断拒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蔡瑁感觉品在嘴里的酒瞬间失去了滋味,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绣。他从来没有想过张绣会拒绝。贾诩和邓芝的激动如同受冷的猪油一样,凝固在脸上了。他们也想不到张绣会拒绝如此大好的机会。半天时间,蔡瑁从震惊中走出来,不确定的问:“宣威候莫非戏言?”
张绣一脸严肃的反问:“蔡将军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蔡瑁见张绣不像是开玩笑,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感觉张绣有点轻视他的意思,忽闪闪的窜上来一股火气,横眉冷眼的盯着张绣:“宣威候是瞧不上我蔡氏的门楣吗?”
邓芝和贾诩见状,却没有发声。毕竟他们不清楚张绣的想法,但绝对不能在这个场合反对张绣的决定。张绣冷笑,念出那句话来,“诸蔡最盛。”
然后说:“你蔡氏的强盛不用在这里强调,但我张绣行事,需要跟你解释吗?”
蔡瑁攥紧了酒樽,咬着腮帮盯着张绣。随后,蔡瑁气呼呼的站起来,冷声说:“袁术叛逆于寿春,使君命我前来请宣候起兵征讨,使君出兵一万,由文聘将军率领,不知宣威候意下如何?”
贾诩立马说:“可让使君准备船只,我们联军顺汉江而下,配合曹军威胁庐江,在庐江可与孙策会合。”
蔡瑁一刻也不想多待,哼了一声,抱拳示意了一下就出去了。此刻,他的胸膛里燃烧着腾腾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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