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强过去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钱艳群跟儿子说话,“……买上一段袋子,从那谁家地头那口井里抽水,给人家钱都行。今年好长时间不下雨了,还得用引水过来给喷一喷,不用多,就是外皮湿了就行……”
这个有用吗?太麻烦了,“光是水管子就得一大卷……”贵就不说了,这么折腾,特别麻烦的。
钱艳群早知道林有强来了,那踢踏踢踏的走路声她听了大半辈子了,因此她头也不回,声音放下,还神神秘秘的,“你们知道什么,这玩意弄好了,百万别想了,但几十万还是弄来的。”
哄人呢,谁信呀?!
林雨柱是再不信这个话的,“您这是又中了谁的毒了?咱别这么折腾呗,现在村里去其他地方收药材去了,我都想跟着出门了。占一个点拿一份钱,总比守在家里强。”
嗯!这个想法靠谱。
但现在不得不蒙你,钱艳群斥责儿子,“你知道个屁!行了,你不愿意干,我叫棉棉两口子过来帮忙,将来分你妹妹跟妹夫,你最好别有想法!”
杜晓茹就拉婆婆,低声提醒,“林……我爸来了!”
什么你爸,就是钱有强。
钱艳群扭头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多少怒色,而是不冷不淡的问道:“你来干啥来了?”
林有强跟以前一样,蹲在地头也不往里面去。蹲下后就抬头道:“你这是折腾啥呢?要是地不够,你跟我说呀。咱们这边的地是不好租,但是往河滩那边去呀,那边那地也行的。”
钱艳群瞟了他一眼,“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又打啥主意呢?我跟你说林有强,你少拿话甜呼我,你那心里有几个歪歪肠子,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呵呵冷笑,“你得意啥呀?别瞧着我坐过牢,我就怎么的怎么的了,我告诉你,我这两年多牢坐的,那是比这大半辈子学的东西都多。”她脸上的得意一点都不掩饰,好像这几年是去上大学进修去的,“自以为守着那点股份就万事大吉了,你自己的侄女还不知道呀?那是多狠的人呐!为啥现在这个入这个股那个入那个股的,还不是怕将来这股份会被稀释……哦!对了,你不懂啥叫稀释股份。”她说着就跟儿子和媳妇到,“你们以后愿意咋对他都行,也别想着那股份了,给你们约没多少,不给你们也没多大的损失,别为了这个憋屈自己……”
不值钱了呀!
林雨柱急着要说话,杜晓茹赶紧拉住了,她有点看明白了,婆婆这像是在下套了。这种姿态她以前看的多了,婆婆惯常给别人下套的时候也是这番作态。就是不知道公公肯不肯上当了。
这一拉扯,钱艳群就看见了。自家儿子这个老实,这个笨呀,她就撵人,“叫你买水管子去呢,傻愣着干啥呢?你们先把钱垫着!将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不就是一两千块钱的事吗?至于不?”
不是!关键是那么大老远的引水来,值当不?
林雨柱还要说话,杜晓茹拉着就走,“妈,我这就去取钱叫他去买。不过取钱得点时间……”
“今儿给办了就行,早点晚点的也不在这一天半天的!”
林有强是看着儿子和媳妇没搭理他从他眼前过去了,他心里还不是滋味了一把。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女人纠缠吧,嫌烦,怕麻烦。人家走了个利索,半点也不留恋,人这心里还是怪不是滋味的。
当然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钱!知道钱的好处了,怎么能没有那东西呢?
他也听出来了,钱艳群现在就是坐着看他倒霉呢。股份稀释他没听过,但不难理解这个意思。就是以后这个股份不怎么值钱的意思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钱艳群有她的道理,“你想象,咱村嫁出去的姑娘,有多少都是离婚再复婚,然后两口子都落户在咱们村了。以后也一样,姑娘都不外嫁,连带着女婿和生的孩子,这得多出来多少户人家……”
林有强并不知道这跟股份稀释有多大的关系,但他朴素的认识里却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再者了,每年给大家分这么多钱,上面那些人贪啥?不得想法子整事,有事了就有机会从其中获利。
他对钱艳群这个论调信了七八分,但嘴上是不肯承认的,只道:“桐桐说的,股份不变。”
钱艳群点头,一副不争论的样子,“那你就每年收你那六万的红利呗。”
是的!如果每年只六万,一点不升,大家有啥法子吗?一样没法子,又是厂子要扩张,又是要再投资的,这么多借口呢。
钱艳群越是不争辩,林有强越是信这个事。
他溜溜达达的回去,当时啥也没说,钱艳群撇嘴一笑,把手里忙的活彻底的扔下,这要忙各屁。
却说林有强回去钱艳群开着空调吃着西瓜看着电视,见他一回来就问:“去哪了?咋现在才回来,我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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