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上门了,看来我这陪客来的不晚呀。”
里面正不知道怎么招呼呢,金家本家一个跟四爷同辈,但跟桥桥年纪相仿,说起来还是同学的小伙子就从后面窜过来了,一把搂住桥桥的肩膀,“走走走!新舅爷,今儿您是贵客。”嬉皮笑脸的拉着人就进门。
这就缓解了尴尬了。
一进来看见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这小伙子知机,知道院子里暂且进不去,就在前面门面房里搬了凳子,在靠着院子门口这地方放了,率先骑着凳子上没话找话的搭话,“你上大学可是好了,像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混张嘴都费劲。好些人都说开年不行的话就出去打工,你觉得打工行不?”
林雨桥也不好意思给人家难堪,他就道,“不是要办药材加工厂吗?自家镇上的场子,挣钱不耽搁照顾家里,得闲了地里的活也都干出来了。要是这么算的话,其实出去不出去的都差不多的……”
说着话,四爷就从屋里出去了。
四爷比林雨桐利索的多,穿好衣服就能往出走了。出去看见两人就笑,“桥桥昨儿没少喝吧,酒量不错呀,早早就起来了。”
“姐夫!”情愿不情愿的,都已经是姐夫了。进来了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也笑,“没少灌酒。”
金家家族大丫,林家本来上面该有个堂哥的,结果也没来。姑姑家有个表弟,还在上小学。舅舅和小姨家都是表妹,就他单苗一个,都冲着他去。不过林有志就是好酒量,他好像也遗传了这一点,白酒半斤八两的都不太要紧。
四爷跟外面搭着话,自己洗漱了,然后把洗脸水和刷牙的水都打好了给桐桐送进去才又出去,一边说话,一边帮着金保国把东西往厨房送。
院子里还没收拾利索呢,本家的更多的人过来了,三个姑姑姑父也都到了,好家伙,家里还乱糟糟的。
这是干嘛呢?
三个姑姑利索的上厨房去了,洗洗涮涮的别叫人看笑话呀。
估摸着收拾的差不多了,林雨桐把新房也拾掇出来了,她这才出去。圆桌擦洗干净摆在刚打扫出来的院子里,四爷正沏茶呢。
林雨桐问候了一圈人,然后利索的挽袖子,直接上厨房去了。
洗涮麻烦,但是做饭并不麻烦。
结果进去的时候三个姑姑正商量着呢,这顿饭该怎么弄。厨房里要馒头没馒头,要现成的菜蔬也没有。这本该是主妇天一亮就起来去人家铺子里买好的,现在这咋弄呢?
现在买也来得及,但是三人这次都出了大血了,这肉啊菜的,各种的采办齐全没一两百下不来的。
金大姑摸出二十块钱来,“我身上就带了这么些……”
能叫三个人凑吗?
金家来了这么多人呢,再说招待正经的舅爷,这态度传出去人家也不光是笑话金家。
见四爷正跟人说话呢,林雨桐就直接叫金家小姑,“您去一趟,先交菜铺子肉铺子送东来,最后结账……”
得!只能这么着了。那边买菜,林雨桐把金大姑和金二姑指挥的团团转,“大姑烧火……咱们先烙饼,二姑您去上房,屋子大概还没收拾……”
成啊!然后金大姑就看见新媳妇手脚麻利的和面,然后把面醒在一边,又去扒拉剩下的几根葱,做油酥,弄葱花,各种的调料那么一放,香味就传出来了。
金大姑本也不是个太会说话的人,估计是不知道该说个啥的,开口冒冒失失的说了一句:“你妈当年做的都不如你利索。”
林雨桐:“……”我能说点啥,“我妈现在做的也不利索。我家一般都是我爸做饭,里里外外的都是我爸,尤其是这几年,我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时在家我也不做的……一是忙,顾不上;二是我爸不让呀!”
正准备进厨房的金保国:“……”跟老林不是旁人,跟卢淑琴更不是旁人。人家孩子在家不做饭,上你们家第一天得人家孩子做饭?不像话呀!他本来也是说做不出来就算了,叫饭馆送也行。但人家孩子先说了这样的话,自己要是再提叫馆子送饭,这就像是偷听到儿媳妇的话然后还吃心了一样了。
没法说了呀!
悄悄的退出去,火气都快压不住了。要不是这么多人,还是个特殊的日子,真就善了不了了。杨碗花你刚才没起来,这半天了,咋就起不来了。你起来说一句‘睡过头了’,谁还认真计较。但今儿你要是不露面,大概说了,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赶明儿去听听去,看人家怎么讲究你?
林雨桐不知道金保国差点进来,她继续烙饼,油刺啦刺啦的响,也听不见。本家的好几个跟这边关系亲近的女人也到了,以来就往厨房走,个个兜里都拎着围裙,就是过来给杨碗花帮忙的,结果进了厨房是新媳妇在。
紧随其后的,菜啊肉的,才被金家小姑给弄回来。
这本家来的人多,吃饭得按照三四席的预备,林雨桐就道:“大菜来不及了,能做出啥是啥吧。”
那不这么着也没法子了。
今儿也算是见识了这媳妇灶上的手艺了,这么多人洗菜切菜,她一个人又是拌又是炒,才多大功夫,头一拨下酒的菜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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