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久等了乖乖,我找到你了。”
花轿外的温若深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掀起了骆禹明的红盖头,只看到了骆禹明低垂着头,看不到脸。
手电筒的光对着骆禹明的脚下,可以让温若深看到花轿里的情况,包括骆禹明不断颤抖的身体。
他是一路跑过来的,舔了舔干燥的唇才敢轻轻呼唤骆禹明。
“阿禹?”
骆禹明不敢抬头,他不想要自己那副泪流满面的模样被温若深看到。
可是他的委屈感似乎在温若深到来之后变得更加浓烈了,到达了他怎么咬唇克制都没用的地步。
如果温若深没有来,他只会觉得正常,可是温若深来了,这根本就不对。
他甚至觉得温若深不该来找他的,就让他一个人待在黑暗狭小的环境里就好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而温若深的到来却却好像让他有了发泄和任性的资本,让他很想开口委委屈屈地说上一句:“你怎么才来呀……”
可他知道他没有这么说的资格,所以他克制。
他知道他哭会被说矫情,因为他已经是个二十岁的男人了,他不像小孩子那样有着随便哭的权利。
他不想被温若深嫌弃,万一温若深很讨厌他这副矫情模样怎么办?
“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若深说着将手电筒丢到了骆禹明脚边,进入了轿子抱住了骆禹明。
“呜……”
温若深的拥抱最终还是让骆禹明没有忍住,泄露出了呜咽声。
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呢?
其实温若深能来找他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这是他遇到过最开心的事情,温若深完全不用对此感到抱歉。
骆禹明深呼吸着,压抑着哭腔努力装作平常的样子说:“温哥,我没事。”
他不知道他这副故作轻松的模样有多么拙劣,声音里的颤抖完完全全暴露了他的现状。
“不用把对别人的懂事模样也这样对我了,我不嫌麻烦所以不需要你做个懂事的孩子。”
温若深整个人都是压在骆禹明身上的,因为轿子实在不大,能容纳两个人全凭骆禹明的清瘦。
他牵起骆禹明的一只手,清楚地摸到了手背上的水渍,那是眼泪。
“你在我这里可以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想哭就哭,不要有负担,好不好?”
温若深给他许下了很多承诺。
他说,他们是一家人;
他说,可以不用那么懂事;
他说,他不会觉得麻烦;
他说,可以永远当个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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