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茁仿佛并不意外,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甚至连蔑视都没有,理所当然地询问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跑车?”
赵星源知道姐姐把自己当成唯利是图的人了,他不知该怎样陷入自证,却也能理解商人重利,推己及人,她对自己不容易有美好的幻想,也实属应当。
只说:“我不要跑车,我的野心很大,我想要的比跑车还珍贵。”
鹿茁几乎能猜出一二他要说什么,心底觉得可笑,难不成陪她走一遭,就四舍五入等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得搞以身相许那一套了?
漫说现在还没英雄救美呢,即便真到了无以为报的境地,以鹿茁这个我行我素的缺德性子,她也可以对挟恩图报视而不见。
她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照顾对方感受人。她一向只要自己爽了就行。
却听赵星源继续道:“姐姐,如果有一天,我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你面前时。在一众追求者之中,你可以优先选择我吗?”
鹿茁低了低头,再抬眸时,是夜空中的繁星,透过遮天蔽日的古木,闪烁着璀璨的光,熠熠生辉。
到了离开那天,鹿茁上了从古寨通往外面的大巴车,赵星源没勇气跟她道别,因知道挽留不住。
他只站在那里,看着破旧的老路,被车轮碾过,卷起一阵尘土飞扬。
他随着车走,可直到那山远的看不见,也只留下车辙,和异想天开的他。
鹿茁记着这个古寨,因要开发度假村。但却忘了那个少年,因不想让自己染情劫。
路途中,有一位从古寨中去往县城的族人,正是那天落榜的少年。
鹿茁偏头时,才发现她坐在自己旁边,正看着她。
没用微笑代替打招呼,只戏谑了一句:“不必为错过了跑车可惜。我摆明了要送你家人东西,你却打着姐妹的旗号,为自己谋求利益。你猜我会让你的小算计得逞吗?”
鹿茁不用亲眼所见也知道,这跑车赠予了他,他会开着满寨兜风;还是带家里的女眷,去外面的世界走走。
少年没回头,只搓了搓后脑勺,随后憨憨地笑了笑,实在忍不住好奇,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可也没见着赵星源开跑车啊,是过两天去提车,还是给他折现了?”
“果然,升米恩斗米仇,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散财童子。是独善其身,还是达济天下,都得看我心情。”若非他提醒,鹿茁险些要忘记这段露水情缘了。
有劳他的提醒,不由得随口多问了一句:“你们这个寨子,是不是十分封建保守?男女婚前仅限于拉手,上了床就得一辈子在一起?”
如果不在一起,会受到他们信仰的神明的惩罚。
少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大多数这样,不过不是会受到长老训斥,而是这里民风没有那么开放。但赵星源不一样,他本来就是长老的儿子,族长的侄子,一向眼高手低,平生所愿就是傍富婆。男人不想努力了,没什么错,但谁也没他做的这么明显。”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却正好相反,自己人专坑自己人。我不知道抹黑赵星源,对你有什么好处,但我识人断物,从来不靠道听途说。”鹿茁略掀了掀眼皮,只觉随着大巴车颠簸,眼皮愈发沉重了:“我向来只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我更不愿意,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一个人。”
尤其还是一个她见过,又相处过的人。
少年急于知道这个土豪姐给了赵星源什么好处,又在嫉妒心的支配下,口若悬河道:“你是不知道,上回我们这里来了一位扶贫办的女领导,赵星源就一个劲儿地献殷勤……”
少年说得吐沫横飞,有起因有结果有细节有逻辑。
鹿茁实在被他催眠的有几分困了,靠在老旧破损的椅背上,反问道:“辛苦你费尽心思颠倒黑白,可有没有一种可能,赵星源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与我无关,我也并没有兴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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