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暖气,很快热起来,便脱了外套,她里面穿着粉色宽松毛衣,自若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屋内安静,她找了遥控,打开电视。
一边调台,一边问:“你来这边找我有什么事儿?时间也不早,有什么就直接说,我没精力去猜测你的想法。”
盛骁瞧着她轻描淡写的神色,想到她流掉了孩子,心里似针扎似火烤一般的难受。
她胖了一些,皮肤白嫩,这大半个月肯定是养的很好。
他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开水滚烫,他却紧紧捏在掌心里,浑然不觉,明明有挺多想说,可到了跟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一直等,希望她能找他,但一次都没有。他今天刚回来,他原本没想着要去盛宅,可上了车,嘴巴比脑子更快的报出了地址,既然说出来了,也就没想着改。
车子距离盛宅越近,他心跳越发的快,忐忑不安,却再无法克制想念。
只是看到她那么好,那么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心中的怒气和愤懑又上头,便不愿主动打这个招呼。
可最后受到煎熬的人,大概就只有他自己。
他看了她一眼,眸光清明坚定,没有任何波动,他喉结滚动,下一刻猛然上前,一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在了沙发上,他笑了下,眼中水光流转,“你是怎么做到那么狠绝的?嗯?”
他笑着,却有明显的火气压制着。
袁鹿倒也不慌,“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这边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把想说的都说完,然后离开,我要休息了。还有,你不要动手动脚,我耳朵没聋,眼睛也没有瞎,你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你说的话,也能清晰的看到你脸上的表情。盛总,你可是大人物,不要失了身份。其实我这样的小人物,并不值得你给我交代什么,所以更不值得你为了我有失身份,到时候闹到巡捕局去,没脸的是你。”
她笑了下,“你不会学习江韧,装神经病吧?”
盛骁没有退回去,只是蹲在她的身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说;“搬走是什么意思?”
“分手的意思。”原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这些日子的冷静,她觉得自己配不上盛骁,他的身边应该找一个有着跟他一样的脑子,不用交代就能清晰知道他的心思的女人。
她想自己是做不到,还是让位比较好,免得以后自己发蠢的时候,耽误了他的计划。
“你真相信江韧说的话?”
她闻言,看了他一眼,“你妹妹也这么说了,你为什么单单讲江韧?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没有找替身的习惯。我找替身除了让我自己更难受,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有自虐的行为,我追求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我有自己的考量,我不想让江韧看出任何猫腻,我只要确保你的安危,我就没有后顾之忧。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我还没那么傻,不管不顾的去救一个人,即便这个人,我对她有所愧疚,但我也不会去冒险。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死,我还没有跟你结婚,我怎么会舍得去死?”
“是,我以前是喜欢唐茉。郑思安也喜欢,只是他跟她的关系更近,他们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感情肯定比我深厚。我是那种想要就一定要得到的人,在他准备表白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也喜欢,让他用比赛来决定。然后,在比赛的过程中,我违规操作害他摔车,不小心滚下悬崖,我看到他手腕上属于唐茉的手链,我犹豫了,最后他就死在我眼前。我亲眼看着他掉下去,摔死在石头上。”
袁鹿神色微变,抬眼看过去,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眸,他眉眼透出几分憔悴,眼眶微微泛红,湿润。
这是她不曾想到的隐情,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
他很快垂了眼帘,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慢,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他低沉发笑,笑声里带着自嘲,他的语气越发的沉,抓着她的手越更加用力,“只是我没想到,你心那么狠,你为什么不能等我说清楚再做决定?究竟,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位置?”
袁鹿哑然失笑,“你是在怪我?怪我不能理解你?”
他淡然一笑,“没有,我怎么会怪你,那是你的决定。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随后,他松开了手,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你如果真的想要分手,我也不勉强。”
袁鹿垂着眼,没有看他,他没有走开,似是在等待着她最后的决定,“你好好的去照顾她们吧,我觉得她们会一直需要你的,你加油吧。”
盛骁笑了,瞬间又敛了笑,“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袁鹿:“随你怎么想,你觉得没有就没有,你觉得有就有。”
“好,好,好!”最后一个字,他没有克制住怒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掐住她的下巴,弯着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对你问心无愧,你有种。”
说完,他就愤然离去。
袁鹿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然后起身去房里卸妆洗漱。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简直棒极了。
她说了,这一次并不是他说了算,她并不想当一个特别能理解人的人,就是因为太理解了,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发生这种事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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