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楼的时候特意跟房东说了一声,下个月的房租她照给,只是人得出差一个月,房间给她留着。
房东太太忙不迭的点头,只要付清房租,谁管你住不住,不过还是客气的跟她寒暄了几句把人送走。
最近A市的气温有了回暖的迹象,至少一直灰扑扑的天空开始变得湛蓝。
明雅拉着行李箱下楼,远远的看到卓然那部宾利。
银灰色的车身占据了路口将近一半的空间,她想起这条马路直通出去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贩,正好又到了赶集的日子,拥挤的道路上,他这辆车应该不好开进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过去的,又不是不认识路。”她把行李箱扔在后车座上,随即人也跟着钻进去。
“明雅,我不是你的司机。”
不咸不淡的嗓音在驾驶座上响起,明雅愣了下,抬头瞧他。
眼瞅着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袖扣,老半天不肯开车的模样明雅顿时明白过来。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打开车门从后车座绕回副驾驶位,这时才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人会这么墨迹,洁癖就算了,挑剔的小毛病一堆堆多得数也数不过来,说好听点是有品味,对生活有要求,其实吧,明雅偷偷在心里给卓然吐了两个字:龟毛!
卓然没留意她的面部表情,只是透过后视镜将目光落在那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上。
约莫20寸左右的大小,至多能塞入一件大衣与若干贴身的衣物,看看外面天寒地冻的天气,想来她并不打算在他那常住。
思及此男人敛下眉眼,注意到她被冻得苍白的小脸,一打方向盘状似无意的问起:
“天气冷,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
她哪来的衣服?过冬的大衣就那么两件,还是在超市打折的时候买的。
明雅吸吸鼻子,满不在乎的跟他说道:
“不冷,我身体好得很,穿上泳衣照样拿冬泳冠军。”
卓然没回话,他知道她报喜不报忧的脾气,从小就是这样,天大的事都自己扛着,有多疼从来不吱一声。
随着轿车驶出拥挤的小路,两人也结束了谈话,顷刻间,车厢内变得沉寂得吓人。
明雅撑着下颚打量车窗外的风景,看着卓然下了坡道又驶上一条熟悉的路,微微闭了闭眼,知道在路的尽头就是他们的婚房。
与保安打过招呼,卓然驱车驶入地下停车场,等到车子停妥了,明雅拖着行李按下电梯楼层。
刚踏入公寓大门,明雅便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样的家居一样的摆设,连人都是那个,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变,就好像她在外头飘荡的这几个月都是一场幻觉。
“卓然,我想住客房。”她脱掉鞋子进门,自己拖着行李走入里间。
“客房是留给姆妈住的。”卓然放下钥匙,跟在她身后进门。
“我记得还有一间……”明雅不死心。
“不行。”卓然拒绝得很干脆,“你想让姆妈看到我们分房睡?”
明雅回过身瞧了他半天,只见对方目光坚定,态度坚决,是半点商量余地也没有,随即她垂下肩膀,认命的打开主卧的大门。
随着屋内的摆设映入眼帘,明雅脚步顿了下,突然间失去了走进去的勇气。
结婚这几年,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也不是明雅不想吵,而是卓然态度太冷淡,对她的野蛮任性从不招架,几乎是不闻不问的让她在一边闹,反正过一段时间她自然会消停。
而那时候她也害怕真把他惹急了,这场得来不易的婚姻就会失效。
所以往往两人在矛盾面前最常有的姿态就是,卓然抱着工作进书房,她整宿整宿的对着四面墙……
深吸了一口气进门,明雅把行李箱搁在角落里,不去动衣柜更不去碰床,因为她要告诉自己,她只是这间房子的过客,一个月前怎么来,一个月后她就怎么走,从前的孤寂独守将不可能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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