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眼露凶光、恶狠狠地叱喝: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算敲错算盘了,找‘鬼王旗’的麻烦,你还想活不想活?你可知道,大小姐乃是我们瓢把子的嫡亲妹妹?!”
毒魄笑了笑:
“二位,你们说的我全知道,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是,我却仍然来了,仍然要做我预定做的事,这个意思,你们大概了解吧?”
缺了半只耳朵的朋友纵身自马鞍上跃起,空中翻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背后交挂的钢矛寒光骤闪。又快又准的射向毒魄咽喉。
毒魄四平八稳的端坐马背,右手倏伸,竟恁般不可思议的一把抓住了射来的矛首,同时以尾杆前挺,便正好迎上了缺耳汉子扑来的身躯--坚硬的矛尾重重顶上对方的心窝,截断气声混合着骨折声一齐传扬,那人便手舞足蹈的翻跌下去,甚至没有机会使用他的第二柄钢矛。
整个过程,似乎是一场早经安排妥当的短剧。
无论招式、走步、定位等等好像都在事前有过演练配合,予人一种无比巧妙的感觉。
然而,他们全明白,须臾问便告结束的这幕打斗,决没有丁点戏剧性,这完全是在玩真的!
当另一名大汉甫始掰镣欲起的刹那,手指尚未触及他的兵器,毒魄上身微倾,一抹略显折曲回角的焰芒已淬然隐现--只是隐现,有若电极在云层中映炫,仅留下一个空无的影像,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焰光隐现的回应,是马上汉子的栽落。
他满头鲜血的趴在地下,却似乎不曾断气,背脊犹在一起一伏的蠕动着哩。
轿后的双骑,便在这时不要命的冲将过来。
两名骑士挥动着四杆锃亮的钢矛,口中狂声吼叫,是一副豁拼到底的气势!
毒魄半合着眼,也突兀策马奔前,双方三骑迅速交擦而过,四杆钢矛顿时荡甩向两名骑士的单一左右方位,谁也没有看清毒魄是使用什么手法造成这个结果。
十二记沉闷的击肉声已融为一响,马上的二位仁兄宛同喝多了酒,竟烂泥似的,各自萎顿成一堆。
软轿孤伶的停放在路上,两名轿夫也呆若木鸡般立在那里。
毒魄从马头上俯视下去。
缓缓的道:
“掀开轿帘。”
别看这两个轿夫人高马大,粗浑壮实,胆量却仅得一点点。
毒魄的话,他们恍若未闻,只两只傻鸟似的站着不动,显见是受惊过度了。
于是,厚重的棉布轿帘由内往外掀开,帘后、展现的是一张姣美清秀的脸蛋,端端正正的,柔柔纤纤的,有股子说不出的灵逸之气,就是脸上的色泽稍微苍白了些。
毒魄不禁轻吁了一声。
轿子里的姑娘,怎么看也看不出已经二十六八岁了,要不是他早已心中有底,亦难保不会走眼。
姑娘长得秀气,连说话也是那么轻轻柔柔的。
“你是来找我的?”
毒魄在马上拱手,神色转为十分和悦,甚至还带着点谦恭:
“狄姑娘,很抱歉用这种方式相邀,请原谅我也是迫不得已--”
狄姑娘非常镇定的道:
“请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去了又做什么?”
毒魄笑得略见尴尬:
“这时不便多说,狄姑娘,有一个人要见你,极为渴切的要见你,我保证是善意的,而且,我们不会令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狄姑娘沉默片刻,才幽幽的道:
“照眼前的情形看,我恐怕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毒魄欠了欠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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