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漆黑的办公室里,一只足球大的铜炉被架在大理石台面上。铜炉里放着一块滴了血的白玉,玉下有符烧着,炉外是围起来的七面太极八卦旗。
舒静再次试图拉回王玉珊的魂魄,结果还是失败了。
每次她刚把招魂术施完,像是要拉住王玉珊的魂魄,她这边借来的鬼神之力就会“啪”的断掉,术法不了了之。
她试了四次,四次全部失败,眼看着铜炉里的玉佩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
旁边一名隐在角落处的男人暗暗擦了擦汗,“静护法,会不会是那人给我们送来的东西有问题?”
舒静说:“按理说应该不是,如果有问题我这招魂术根本就勾不到王玉珊。可现在是勾到了却勾不过来,就好像力量被突然阻断了。难不成这么巧,凌昺刚好在三清座下?那他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擦汗的人见过凌昺,不得不承认道:“他的功德光太厚了,运气确实不会差。不如换个时间再试呢?”
舒静拿个东西把铜炉盖上,里头的火很快便灭掉,“已经试过这么几次,凌昺的防备心肯定更高了,再想招过来只会更难。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主上也没说必须把她救出来,我们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另一件事。让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
那人说:“已经跟对方谈好了,如果法院不接这个案子,那咱们就在网上把事情闹大。现在很多网民下场开始朝官方要说法,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谭以观当街把人带走,这事想跟他扯上关系一点都不难。只要扯上他,自然就能扯上凌昺。”
舒静点点头,“一定要咬住,不能松口。”
下属表示明白,悄然退去。舒静这时把铜炉上的盖子打开,将里头的玉拿出来。
这玉已经烧了半天,可一点也没有变颜色,就连上头的血迹都还是鲜红的。舒静用手轻轻蘸了些到指尖,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却很快见那血在她指尖处化成一缕黑气缓缓消失在空气里。
“真可惜。”她看了眼烧得黑炭似的铜炉内壁,自言自语道,“这好不容易遇上个聊得来的,看来以后多半是聊不成了。”
与此同时,三处。
谭以观跟夏高峰已经确认潘颂还在阳间。只是不清楚这人到底跑哪去了。电话关机,定位也定位不着,三处的人打昨天夜里就没再见过他们这位处长。
按理说一个成年人消失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但是这里却有件非常反常的事引起了三处处员的注意,那就是潘颂放了他们鸽子。
潘颂这人有些地方是非常讨厌,但是这人也有个优点,那就是非常有时间观念,并且答应的事一定会办。他自己说的要三处所有行动队队长入夜后开会。结果人居然没来,而且连个招呼也没打。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遇到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还把自己的官印带走了。
所谓官印其实就是他们这些官员的印章。古时候常用印章,但现代会用得少些。而在净世园任职的官员们的官印又更特别点。
他们平时几乎不太会拿出这玩意儿,拿出来一般有两个用途,一是祭天上表的时候,在上表书上落下自己的官印祈福。二是一些特殊的文件签署,必须有手签名和官印同时出现才能发挥作用。
当前整个十七厅都没有祭天活动,那潘颂带它出去做什么?如果是为了证明身份,完全可以用工作证。
“要不请凌组长算算呢?”夏高峰说,“这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还找不着,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给我拿一样你们组长常用的东西我带回去。”谭以观对三处的办公室秘书说,“之后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的谭处,您稍等。”
秘书从潘颂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摆件出来,那是一个听道经的小播放器,也就一个鸡蛋那么大,木雕壳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刺猬,拿在手里还挺有点分量。
谭以观拿到手之后却又对秘书说:“再拿一件。不,两件吧。”
秘书不解且有点为难地笑了笑。可看到谭以观完全没有收回要求的意思,自家主官又不在,便只能再翻翻。她翻出个潘颂还算常用的中性笔,又翻出一副手套。
夏高峰看到那支中性笔外壳都磨掉色了,说道:“你们潘处这么节俭的么?”
秘书说:“嗯,我们处长在处里大部分时候都用这支笔,写不出来就换笔芯。谭处,万一……”秘书小心地笑说,“我的意思是,万一这笔没用上,您到时候能不能还给我们处长。”
谭以观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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