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埋了很多死鸡?”抱玉还没说话,杨忠义就皱起了眉梢,脸色一片凝重:“难道真的是鸡瘟?”
“咦?你怎么知道的,”贝爷歪着小脑袋,“贝爷还没说呢。”
杨忠义没理它,他想起昨晚五郎杨清岳(13)说的那些话,村子里似乎也开始出现了死鸡的情况,再加上贝爷说的,大概率的情况是鸡瘟了。
思及此,他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这时候兽医这个职业都被看作是低贱的,所以不招人待见,不招人待见,干这一行的自然就没什么人了,就算有,那也是官家的,而且大多数是仵作,老百姓里根本就没有。
如果确定是鸡瘟的话,老百姓是没办法的,只能等待县衙那边拿出办法来。
想着自家那十七只鸡,杨忠义心里顿时一阵烦躁。
这万一染上了鸡瘟可怎么办?死了也就算了,要是传给人那可就不妙了,这病可是会死人的!
“三叔,饼子。”八妹杨清语(12)拿着荷叶包好的饼递给了杨忠义,后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抱玉,最终觉得把这事跟俩老人说说,看下怎么办,实在不行,他建议趁着这些鸡还没染病,就全都杀了。
心里有事,也不多说什么,接过饼子咬了一大口,叮嘱两小孩道:“出去玩的话记得关门,碰到死鸡的话离远点儿。”
两小孩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八妹杨清语(12)便回房去继续她的刺绣了。
“抱玉,你别过分了,贝爷的肉!给贝爷吃肉!”
“没有!”
没有?!
贝爷当下气得跳脚,在石桌上一蹦一蹦的,“啊啊啊啊,欺负鸟了,抱玉欺负鸟了,没良心的欺负鸟了啊。”
听着它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玉嘴角一抽,瞅了瞅它,这憨憨话都说不清楚,自个儿说漏嘴了还要怪她,真是蠢到家了!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贝爷居然一边惨叫,一边用爪子抓扯身上的羽毛,抓得羽毛四下乱飞,活脱脱被人虐待了的样子。
“呀,阿九,你在干嘛呢。”听到惨叫的八妹杨清语(12)跑了出来,一看到贝爷那惨兮兮的模样,便瞪了抱玉一眼:“你怎么能扯它的毛!来,贝爷,我带你去吃肉!”
贝爷双眼一亮,拍打着翅膀站到了八妹杨清语(12)的肩膀上,特别委屈道:“好人,你真是个好人。”
被秀了一脸的抱玉:“……”真特么的一个戏精。
与此同时,夜幕悄然降临,长安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风悠悠的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
雾雨轻轻洒落,雕的古拙的栏杆被蒙上一层湿润,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嬉笑着,喧闹着,夜里的寒气挡不住人们火热的心情。
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画舫在湖上游,差点惊着了从上游漂下来的河灯。
长安城的街,即使是在夜晚,在宵禁之前,一向都是这般的繁华。
皇宫,御书房,掌灯时分,宫女拿着火折子点燃了灯笼内的灯芯,因是油脂火线,亮度不够,所以就点了十余盏。
书桌前,五十七岁的皇帝李枕正拿着竹简折子批阅,从下朝开始,他就一直在批阅奏折了。
目前边疆都还算稳定,所以呈上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民生问题,围绕着地少粮少人不少的重点上报,看得他心里担忧又无奈。
这问题并不仅仅只是楚国存在,而是所有的国家,不论大小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想要解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关键是找不到足够多的粮食作物,那就无法解决百姓温饱问题!
“诶~”
轻叹一声,把最后一卷竹简放下,揉了揉发酸的右手,旁边的大太监见状,连忙呈上一杯热茶:“皇上,喝点茶歇息歇息吧。”
皇帝接过茶杯,青铜制的茶杯质地并不好,但胜在渲染的颜色不错。
喝了一口茶,他呼出一口气,缓和了一会儿,道:“这百姓温饱是个大问题啊。”
“皇上,这事也急不来,况且……”
“皇爷爷,”大太监还未说完话,一道欣喜的声音顿时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穿锦缎华服的少年便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泛黄的纸张,激动地开口:“成了,纸张,工部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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