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小的车厢中到处都是梅香,萧谙也有些煎熬,他捏着徐京墨的下巴给他擦汗,看着那两片薄唇,有些赌气地想,这里平时总是说出他不爱听的话,这时候怎么哑了!想着想着,萧谙还是忍不住将徐京墨捉住,在他后颈处重重地落了一口,留下了两排牙印子。
“嘶……”
这是有些泄愤的咬法,咬得徐京墨浑身发麻,好似被一条大狼叼住了后颈,一阵阵发凉。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胃部才终于彻底安生下来,又得益于有了乾元抚慰信香的注入,徐京墨面色和缓不少,意识也恢复了些许。萧谙见状,当机立断地用身上大氅将人一裹抱下了马车,大步向府内走去。
徐京墨的一只手无力地挂在萧谙脖子上,脑袋埋在乾元的脖颈处,刚被咬过的坤泽有些依赖乾元,下意识寻着那股青竹信香猛吸了几口。片刻后,脑袋还未完全清醒的徐京墨似乎觉得这样还是不够,不由自主地在乾元怀里蹭了蹭。
这一蹭,就蹭出了不该生出的火气。
“啪”的一声从身下传来,虽然声响不大,但却让徐京墨惊得整个人向上一颤,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萧谙:“你!你……你怎么敢……”
这人刚刚……居然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别乱动。”
不知为何,萧谙声音有些喑哑,带着三分威胁,“你又出去喝酒,我不和醉鬼一般见识,之后再找你算账。但我现在很生气,若是哥哥再招惹我,我说不好会干、什、么、坏、事。”
最后坏事那两个字咬字极轻,从萧谙唇齿间含糊不清地飘出,带着一股湿润的暧昧,弄得徐京墨脸上滚烫,混着酒意更让他脑子昏沉起来。徐京墨在萧谙怀里挣了一下没挣动,干脆破罐破摔地埋在萧谙胸前装死。
萧谙抱着人,就这般从大门一路到了徐京墨寝屋,直到将人放在床上,他还没离开,反倒弯下腰去伺候徐京墨脱鞋靴。鞋子摆在一旁,他正要打算为徐京墨脱袜时,那人小腿一蜷,却是不肯再任他所为:“已经够了,待会儿我叫他们来就好……”
“叫谁?”
萧谙冷哼一声,“守夜的奴才们?我刚都叫他们下去了,你想都别想。”
徐京墨颇为无奈地望着萧谙,趁其不备,萧谙又一把捉住了他的脚踝,将长袜脱下后,他还故意在徐京墨脚心刮了一下,这一下叫徐京墨颤着软了腰,眼里都含了层薄薄春水。
徐京墨“唔”了一声,抬起头模糊不清地骂道:“混账东西。”
挨了这声骂,萧谙反倒心情好了不少,他点了点头从善如流:“我混账惯了,哥哥又不是今日才知晓。”
萧谙先喂人喝了点温热的水,然后开始用湿帕子给徐京墨擦拭他脸上和颈子里那发黏的汗,徐京墨一直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睡是醒。
萧谙见徐相这副收了利爪,与往日大有不同的安静模样,反倒咂摸出几分可爱来。他边伺候着徐京墨,边自顾自地说起来,也不在意徐京墨是否听进去了:“哥哥,今日是立冬。我本从宫中带了些饺子和柿饼,想要与你一同用膳,来了才听下人们说你早出了门。”
徐京墨仍是闭着眼。
“我以为你只是出去办事,便一直在府里等着你,这一等便等到了这个时辰。这么说来,我真是可怜得很,连晚膳都没用,还要伺候一个大酒鬼。想来,那些饺子应该都不能吃了。”
“你肯定又在心里说,又不是你要我等的。”
萧谙擦到那人的手,不由停滞下来,思量着这玉白的指间戴上哪种宝石最为相衬,“可没办法,谁叫我乐意呢。”
等萧谙将人都整理利落,发现时辰临近宫禁了。徐府直通宫内的密道被徐京墨锁上了,萧谙没有办法偷偷溜回去,此时只能匆匆回宫了。
待人走了,徐京墨才将睁开了眼,他清醒得很——他睡觉一向极轻,萧谙又是说话,又是不停翻动、擦拭,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着?
他想了又想,纠结万分,最终还是走到房门前,对守夜的阿盛吩咐道:“……把陛下带来的食盒拿来。”
就算饺子早已经粘连在一起,变得乌糟糟一整团,他也想尝一口,思念是什么味道的。
…………
夜里下起了小雨,在秋末冬初的季节里,这场雨显得格外寒凉。
隔日一早醒来,地上已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若是不仔细瞧是发现不了的,宫人们一大早便到处撒盐,仍是没法彻底消解阶上湿滑。镇西大将军上朝时便一个趔趄,差点把脑门磕在门槛上。
金殿内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厚厚的锦帘将冷意都隔绝在外,一副如春之意。
殿内过于暖和就难免令人昏昏欲睡,待处理完其他政事,皇帝亲口点了镇西大将军述职。正当镇西大将军强撑睡意准备上前之时,一个生面孔突然从最后冲至殿前,在众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前跪下高喊着:
“末将陈鸿封,有要事需亲奏陛下——”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