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客人他说今天不来了,估摸着,这些花都要变色了,真是浪费啊!”
白篮脸上仍然挂着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既然不想来就算了,就是这些花,到底可惜了,多好看啊!”
“白姑娘,我那苦命的女儿,该怎么办?”
如果郭明在这里,一定看得出,丽丽的奶奶与平时不同了,身体僵硬,面容苍白,身上好像团着一丝死气,身旁半黑半白的玫瑰花丛,映衬着特别诡异。
“您别操心了,他会回来的!今天有馒头没有?”白篮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一头扎进厨房,到处翻着。
丽丽奶奶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白篮。
“白姑娘,我在梦里梦到了我那苦命的丽丽,她不该死,小明之前是个好孩子,他应该来守灵的,有他守着,我女儿会开心些!”
“我说过了,他会回来的,原本这单生意不合规矩,我们不做的,现在破例,第一个原因就是他是直接的参与者,第二个原因,就是您了,您的生命气息已然不稳,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现在靠着这些花儿勉强拖着,再过一天,您的时间也没了,不考虑做点别的?”
白篮有些担忧的看着丽丽的奶奶,对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给白篮递上一盘刚蒸好的馒头。
“我早就半截入土了,就这么过日子,挺好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一定能碰到小孙女,对吗?”
“是的,她不是正常死亡,您不同。”
“所以我要好好待在这里,等着丽丽每天晚上来看我,我的丽丽,好可怜的孩子!”丽丽的奶奶脸色一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能不能让小明永远陪着丽丽?”
“奶奶,这不好,就算半截入土,您也是个活人,不要沾染血气比较好!”白篮顿了顿,道:“我也不能做,坏道行,还麻烦,这事得丽丽自己去和郭明商量。”
“怎么商量?”
“今天晚上就是好日子,郭明要是不来,我可控制不住丽丽了,丽丽一直没动手,一个被花藤牵制了,第二个是对郭明还有情感保留,真是傻姑娘,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色渐浓,丽丽的奶奶熬不住已经睡了,白篮悠哉的吃着一盘花生米,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个人沉重的喘息声。
“开门,开门!”门口传来叫喊以及敲门的声音。
白篮打开门,门外是喘着粗气的郭明,他满头大汗,倚在门口,脸色苍白,看到白篮,松了口气。
“我做了个噩梦!”
郭明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了,在客厅直接坐了下来。
“客人,你别着急,慢慢喝,要不要吃点东西?”白篮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必了,我不想吃馒头!”郭明稳了稳情绪,看了看四周,疑惑道:“这些花怎么?”
原本雪白的玫瑰花现在大半被染成了黑色,整个房间,仿佛弥漫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正常情况,非正常凋零的鲜花,有这么个谢幕的方式,也算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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