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说道“留下人来!”说完已然抽出长剑刺了出去。王世坚也不急,抽出马上的宝剑,一剑横削过来。陈晓只觉剑气*人,慌忙闪躲。
剑气削过门窗,啪的一声,削出了一溜剑痕。陈晓虽然说不上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是东南女侠也不是浪得虚名,多少还有些本事,竟然被王世坚一剑*得不得不闪躲。可见王世坚也进步了,而且进步不小。
陈晓多半不是他的对手,朱世文忙上前挡住陈晓,看向王世坚,问道“大师兄你要这小子干什么,莫非你还想要杀十师兄吗?”
王世坚一听这‘大师兄’三个字,顿时触动心事。这些年他远走河西,守卫边疆。每天重复着杀人,杀着杀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着。他开始麻木,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是否值得。
每次杀完人,寂静的战场中,他不知道那夜晚的营帐是不是自己的家,面对着身边不断死去的兄弟,他不得不把自己包装起来,不准一丝感情流露出去。他只知道杀敌立功,杀敌立功,然后晋升。
其实他多想有个家可以承载他的思念。别人思念亲人总有一个方向,而他没有一个人可以思念,也没有一个人来思念他。王世坚的孤独是别人无法想象的,不过也因为如此,他反倒是作战最拼命的,最不要命的,所以他自然也就成长了。在血腥中成长。
其实非要说他有个家的话,那就是正义门了。王世坚也是温云霸收留的孤儿,从小在正义山庄长大,亲人不正是这一般师兄弟吗。可是以前的温云霸一贯自以为是,根本看不起他身边的人。
虽然身边也有一些兄弟,可是他没把人家当成真正的兄弟,自然人家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平日里和他扭在一起的兄弟,一见到他被温云霸逐出师门,便纷纷和他划清了界限;他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送他,哪怕是一句假意的安慰也没有。
而‘文质彬彬’的朱世文和只会读‘之夫者也’的烙月,这两个人是他王世忠最看不起的,从来也没正眼瞧过这两个人,可是没想到恰恰只有这两个人还念叨着师兄弟的感情。
王世坚看了朱世文,将脚抬上马鞍,拍了拍,笑着说道“这次我不仅不杀他,我还要救他,帮他!”说完收剑入鞘,调转马头,奔出了兴隆客栈。
陈晓、朱世文、眭麟、真武、朵儿等不敢大意,一起追出了兴隆客栈,可是只见王世坚宝马不走,停在了兴隆客栈的门前,街灯之中,微风吹过,带起一股肃杀之气。
再看王世坚前面,七人一字排开,恰好是廖世忠、刘世康等七位正义门师兄弟,除廖世忠外,其他人长剑已然出鞘。闵浩常走到廖世忠面前说道,就是马脖子上的这小子,他知道烙月的下落。
原来廖世忠一直让闵浩常监视着兴隆客栈,袁广田的事他当然知道了,这才去禀报了廖世忠。
廖世忠从七人中走了出来,指着马脖子上的袁广田,说道“留下这小子,我让你过去?”
王世坚‘哈哈哈’大笑三声,顿时马扬前蹄,竟然狂嘶起来,这马是战场上血水中淌出来的烈马,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早与主人心灵相通,恐怕他也知道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刘世康、刘世建等人那见过这样的阵势,被这股威风一振,不知觉地向后向后退了半步。
王世坚冷冷说道“六年前你们就是这样在宁武天阁上杀了烙月的吧?说实话,我真佩服你们。竟然能将脸皮练得这么厚。”此话一出,刘世康等人纷纷脸红。
想他们当时也算是正义门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但却联手对抗一个平时就会读‘之乎者也’的烙月,而且最后还是靠从后面偷袭杀死烙月的,这是多么的卑鄙啊。
现在他们都有自己的弟子,这些事一旦传到弟子们耳中,他们以后还怎么教人武艺、为人师表啊。刘世康慌忙站了出来,却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胡说?”
王世坚笑了“从后面刺烙月一剑的就是你吧,三师弟真是好身手,,特别是这背后暗算的本事是武林一绝。只是不知道武林名人榜上有没有你的名号呢。我看应该这么写‘最不要脸的人’正义门刘世康。这样一来,不仅三师弟有面子,就连正义门也跟着沾光了。”
刘世康再忍不下去,奋起长剑,飞刺而来,架势不小。只是没等刘世康长剑刺到王世坚;只见王世坚端坐马上,右手聚气,隔空一掌拍去;刘世建知道这是天元七星掌,可是和他使的却不一样,他慌忙将剑护在胸前。
掌力落在剑上,刘世康身子突然凝在空中,然后向后摔了回去,其他几人慌忙上前扶起,却都怔怔地看着王世坚,这样的武功不在廖世忠之下,他们可都不是对手。
这群笨蛋平时就只会啪廖世忠的马屁,马屁功夫见长,可是剑法掌法却没有见长。温云霸也只能把正义门的掌门之位交给廖世忠了,要是交给这群蠢材,迟早还不把正义门’东南第一门派‘的招牌给砸了。
温云霸虽然武功盖世,后继无人,只怕这也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王世坚笑道“温老头怎么不打你们的屁股啊,六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这个熊样子,一点都没变!”
廖世忠看着眼前的王世坚,突然也不自信了。他本以为凭自己这些年的进步,想要赢王世坚应该不是问题;可是看王世坚的身手,他也进步了,而且进步得不一定比他廖世忠小。
他擒了这小子,很显然是要打听烙月的下落,难道他也想要杀掉烙月,争夺这屠魔大会的盟主么。
“你我目的都是一样的,何必相争呢?”
王世坚看着廖世忠,笑了“温老头不知道你肚子中那几根花花肠子,我可知道。少来套近乎,谁跟你一样目的,别在自己脸上贴金。”王世坚想是在边关待得久了,性子也变了不少。出事一贯严肃的他,此时也能将一个人挖苦到这个程度;高,实在是高?
这话中的意思,全是挑衅,论谁都听得出来,廖世忠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即发怒,难道我廖世忠也是好惹的吗,舍下其他六人,弹地而起,飞身刺向王世坚。
王世坚嗖的拔出马上的长剑,从马上跃起,飞身而起,两剑顿时相交在空中。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内功修炼法门,只见剑光纷乱,火花四溅,就连街上的灯光也逊色起来。
此时三月将尽,参加屠魔大会的人也来了不少。号召人、正义门掌门人竟然没等到召开大会,就先和参加大会的人斗了起来,所有人都来围观;且不论谁对谁错,先看谁输谁赢。
王世坚见来人不少,更加要让廖世忠丢一回脸,剑下越发用力,飞羽剑法使完,两人竟然都没占到对方一点便宜。于是两人弃剑一旁,使起了天元七星掌。
‘仙鹤凌空’廖世忠飞到空中,双手起伏,劲风便向王世坚不断袭来。王世坚冷笑一声‘虎啸惊天’,手中劲风变成一头巨虎,咆哮中飞到空中,与廖世忠都在一起。
廖世忠不敢大意,抱气在胸,也打出一头猛虎,只是猛虎刚露出头来,便被击垮,一阵劲风吹过脸庞,面肌生痛,好险。廖世忠落到地面,抖抖身形,翻转身子‘神龙翻身’,只见劲风向王世坚袭去。
这样一来,立时看到了廖世忠和温云霸的区别。温云霸使神龙翻身的时候,已经摆脱了身形的变化,而一击便是九条风龙,名为‘九龙朝天’,而这廖世忠一条龙也不成形;天上地上,不可同日而语啊。
王世坚冷笑一声,身形也翻了一番,顿时也拍出一掌,却是一条成形风龙;单凭这招而言,只怕王世坚比廖世忠要高明得多。
其他几人见廖世忠落了下风,纷纷挺剑上前;而此时的王世坚手中却没有剑,他慌忙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冷眼瞪着刘世康等人,眼中几乎爆出血来,却无半点恐惧。
这就是他在战场练出来的,不管环境多么恶劣,对方人数有多少,多出自己多少倍,他都不害怕。战场上只有一种人能活下来,就是让死亡害怕的人,王世坚就是这种人。
毫无疑问,若是这群人敢向王世坚进攻,就算王世坚必死,只怕在地上躺着的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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