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欧阳天笑看着烙月,说道“烙月兄弟还认得我吗?”
烙月已经易了容,变成另外的一个俊俏模样,而且在世人心中烙月已死,可是为什么这欧阳天还认得我呢?好奇加上恐惧,烙月开门将欧阳天引进了房间,想要问个清楚。
“烙月已死,我叫清风,清风明月的清风!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天撑开纸扇,轻摇两下。“我知道你是烙月,还知道你是这几夜的皇宫刺客?”
“你怎么知道烙月没死,又怎知我便是刺客呢,证据?”烙月看着欧阳天,狡诈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烙月没死的,你易容虽精,可是身上的神韵,还有眼神,你是无法易容的;医家望闻问切,望居首位,认出你不难!”
欧阳天狡黠的笑了一下“至于刺客嘛,我还是靠老本行,那城西药铺丢的全是刀箭伤药,一看便知是刺客所为;刺客是人,肯定也是要吃住的,这城中的客栈并不多,却单只有你这间屋子中有那城西药铺丢失的几味药的气味!”
这人竟然精明到这个程度,烙月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就难怪了他能在宣德皇帝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就连烙月也捏了一把汗。
“聪明!只是我很好奇你想干嘛?”
烙月听完,反而舍下了包袱,这样的对手虽然恐怖,但是却难得遇到,烙月有点意外,有点惊喜。烙月身怀绝技,杀个人不难,欧阳天知道得越多,他活得就越短。
“我是医生,自然是为了去了皇帝这个睡卧不安的病根啰?”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杀了烙月,或者是要将烙月抓捕,可见这个人虽然已经是过了四五年,可他还是改不了那狂傲的脾性,想要抓住或者杀了烙月,有那么容易吗!
烙月笑了,这笑不冷不热,可是欧阳天却听得全身不是滋味;过了几年他更看不清楚这个人了。
烙月说道“你是想抓我,还是想杀我?”
那知欧阳天却说道“都不,若是别人我肯定是要抓的,可是你,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今天要请你喝酒,食味斋怎么样?我们边喝边聊!”
烙月也觉得有点饿“好啊,就食味斋!”
欧阳天刚一踏进食味斋,食味斋老板便引了出来,很显然这欧阳天不仅是个常客,还是有豪吃的常客;只是烙月不知道这食味斋的大老板就是他欧阳天,否者就不用这么惊讶了。
欧阳天和烙月被引到食味斋顶楼之上,食味斋高三层,而这顶层是个绝好的雅间,名为‘临风阁’,左右各书“摔破明月助酒兴;常得月娥同歌舞。”横联却是‘诗酒论譠’四个字。
临风阁四面临风,彩锻飞舞,诗词楹联若隐若现,如若仙境楼台;琴筝管笛具备,还有戏台。平常只是欧阳天与文人骚客聚会的场所,今天既无萧管之音,又无美人炫舞。只有两人,烙月和欧阳天,还有这清爽的晨风。
此时才刚天明不久,食味斋中还没有食客。一时间将斋中名菜名酒尽皆端了上来。这偌大的空间,只坐两人,多少有些空荡寂寞,可是却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三杯酒下肚,烙月问道“为何不抓我呢?”
欧阳天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我虽不愿这皇帝就此死掉,但是烙月兄弟是我的朋友,自然不能以一般刺客对待!若换了别人,我也不会和他坐下来喝酒了!”
“这又是为什么?”
欧阳天看了一眼烙月,却是在端详,也有点不信。
“你上次百官面前刺杀皇帝,救你出狱之后,我便开始研究这个事,只怕你是错怪皇帝了。”
“我偷偷查阅了皇宫中的所有宗卷,根本就没有将张家满门抄斩的这一份圣旨!反倒是有一个是将张钦贬到蜀州做了个县官。”
烙月惊讶,可知这皇帝每下一道圣旨,都是有备案的,若是没有。那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烙月心中奇怪,只是疑问“难道是遗失了吗?”
欧阳天给烙月将酒杯倒满“这圣旨都要封存专人保管的,绝无可能!而且我还亲自问过皇帝,他根本就没有下过这道圣旨!”
若真没有这样一道圣旨,那烙月就真有可能错怪宣德皇帝了。可是这又怎么能让烙月相信呢,烙月为了报仇受尽了折磨,受尽追杀,如今突然说宣德皇帝不是他的仇人,他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烙月抬起酒坛,让酒尽情地灌入他喉咙之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一坛酒尽,烙月起身斜倚着柱梁,五指紧握,陷入木中。
欧阳天答应不将烙月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可是不知道是否该将温馨已死的消息告诉烙月,看着烙月的模样,他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烙月出了食味斋,思绪冗乱,难道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将烙月玩的死去活来。可是温云霸为什么要说是皇帝杀了他全家呢,满门抄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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