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慢慢渗出一片凄然,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她抿了抿唇,开口。
“那小妮子死没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三年前她被卖到这里时,就离开了倚芳楼。”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我送走的。”
“你送去了哪里?”南宫弦月问,并思索着猜测。
“城主府上?”
张纪兰点了点头。
“梅城主,要些清倌人赏玩。”
此话一出口,六人皆是一震。
张纪兰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十三年前……”
她尚是个完璧之身的清倌人,却在一夕之间,被迫为了娼妓。
罪魁祸首,除了前任鸨母,还有城主梅耘。
那梅耘,标榜风流却清洁人士。
上青楼玩乐,从来只点清倌,不点挂衣。
可谁人知晓,他拿清倌当挂衣。
他心下觉得,清倌身子干净,独为他所占,而不为他人骑。
某一天,她为城主弹了曲琵琶,就被看上了。
梅耘钱多势大,是瀛城的天。
前任鸨母为了巴结他,以上梅府奏曲表演为由,抬轿送了她去。
因为梅耘从不在青楼行事。
从那以后,她就被迫服侍起了梅耘。
但梅耘这个人“多情”,一段时间后,就瞧上了别的清倌。
她不再去梅府“弹曲”,而被前任鸨母遣去了接客。
也是在那时候,她才明白。
原来楼里从清倌变成挂衣的那些姐妹,是这么个缘故。
尽管,那些姐妹被胁迫,不许对外人言。
可笑的是,梅耘每次来,撞见他迫害过的姑娘。
还会摇头喟叹,“放着好好的清倌不做。”
“怎沦落为了娼妓?”
“在下还当你们是自洁之人,想着再点个小曲,照顾照顾你们生意来着。”
“如今……”
“哎,可悲可叹呐。”
五年后,她年老色衰,前任鸨母要她嫁与八旬老汉为妾。
她就是那时,药杀了前任鸨母。
前任鸨母死了,梅耘与之相关的合谋,便会全线崩塌。
姓梅的自然不甘心,就找上了她这个新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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