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钟头之后,须欣余被整成一摊烂泥,软在床上不得动弹。
“快点、快点,快要十二点了。”梅友弦穿了件长裤,露出极阳刚味的上半身,双手捧着蛋糕冲进房里。“来,许愿。”
“我又没穿衣服。”瞧他忙碌地把蛋糕摆在矮几上,她扁起嘴,左看右看,找不到她的浴袍,而衣橱又离她好远。
“乖,这样就好。”他又被单把她卷好,然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矮几面前。“再等我一会,我还买了香槟,弄了几样菜。”
梅友弦身手俐落地端来,摆满了矮几,不够摆甚至往地面摆去。
“你弄了几样菜啊?”天啊,这是几人份的?
“一个不小心就弄多了,我下午四点就跑来准备了。”摆好,他理所当然坐在她身旁。“快点许愿吧。”
须欣余看着满桌菜肴、蛋糕上闪烁的烛火,还有身旁有他,她突然觉得好感动,觉得眼前的一切好不真实,会不会在她吹熄烛火之后,这些幸福就会消失不见?
“怎么了?”梅友弦轻柔问着,顺了顺她一头长发。
她摇摇头,闭眼许了愿,吹了烛火,却迟迟不敢张眼。
还在吗?还在吗?
她惶恐不安,好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然而,有力的臂膀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里,那温度让她明白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了?”
须欣余勾弯唇角,把眼底的雾水眨去,往他身上依偎。“唉,你怎么会记得我生日?”
“离婚协议书上不是有写吗?”他说得理直气壮得很。
“……”真是令人火大的答案。
为什么他总是可以在她感动得要命之后,才吐出一句冷到极点的蠢话?!浪漫都只搞半套,很木头耶!
“怎么了?”
“没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娇喃着。“我饿了。”
“请容我为我老婆服务。”他为她夹菜,顺便喂她。“好吃吗?”
她一嚼入口,双眼为之一亮。“奶油焗蜗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道菜?”
他笑眯眼。“好利的舌头哪,我尝尝。”他才不告诉她,相亲宴上,她对这道菜赞叹有佳,他还特地跟大厨讨教一番。
她笑看着他,等着他试吃,岂料,他竟俯近她,尝的是她的舌。
梅友弦近距离地瞅着她错愕显得憨恬的脸,不禁低声笑出口,“好吃吗?”
须欣余傻愣地看着他澜笑的俊脸离得远些。“哪一样?”
“嗄?”
“没!”她羞地垂下脸。
她刚才问什么?问什么!啊啊~差一点就反问他,好吃的是他的手艺还是他的舌~
“来,再多吃一点,待会还有礼物喔。”
“礼物?”
“嗯哼,等我一下。”他又像风一样地刮了出去,她不禁笑了。
这人向来沉稳从容、自信又内敛,怎么此时像极一个浮躁的小毛头?
尤其方才又再次沐浴,他一头往后梳的发全都松落在额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年轻飒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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