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迩犹犹豫豫地朝着沙发走过去。
柏惟松扶着额头,半倚着沙发,见他过去,柏惟松似是清醒了些,开口问她为什么拖得这么晚。
贝迩解释道:“今天的工作量有些大,我不想拖到明天完成,一时忘了时间。”
柏惟松点了点头,言语却并不赞同:“不用为难自己,在正常的上班时间做好工作就行了,你不需要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
他喝醉后说话声音略有些不同,尾音带着几分慵懒和低沉。
像小勾子一样勾得人心里痒乎乎的。
似乎是察觉这话的说教意味太浓,柏惟松顿了顿,放软了语气:“况且,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才回去,难免会不安全,我也无法放心。”
这里说的无法放心是指作为老板对员工应尽的关心。
贝迩点点头,不敢搭话。
职场生存法则:老板训话不能顶嘴。
柏惟松看见面前小姑娘低着头沉思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偷吃鱼干被他发现的朱黄。
他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又连忙敛了笑容,在心里议论女孩子的行为也是极不礼貌的。
“我马上给司机打电话送你回去。”
柏惟松扶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可头实在是晕得难受,又跌坐回去。
今天他去应了国内长辈的约,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可对方是他爷爷的多年好友,爷爷去世时对方连夜从国内赶过去,哭得昏天黑地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去。
长辈带了自己家酿的酒,柏惟松本以为度数不高,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便喝了几杯。
可谁成想,老爷子是个嗜酒的,度数极高,几杯下肚就已晕了头,能够清醒地回家已是不易。
柏惟松自制力极强,鲜少饮酒,酒量自然是一塌糊涂的。
贝迩看眼前男人跌跌撞撞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他一时不注意,抓住了贝迩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懊恼,连忙放开。
温暖干燥的感觉转瞬即逝。
“贝小姐,抱歉,我一时酒醉,冒犯了。”
贝迩并不在意,将他虚扶着坐好:“您吃了解酒药了吗?”
柏惟松清俊的脸上布满红晕,神情呆呆的,三十几岁的男人倒像个小孩子一样。
“并没有,我对其中一种成分过敏。”贝迩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但见他眉头紧锁,应当是难受极了。
贝迩照顾人惯了,不由地对虚弱的柏先生投射了几分怜爱。
这么大个房子,连保姆都没有,喝醉了都没有人照顾,贝迩叹了口气,咋么办呢,人摆在眼前,也不能不管。
张必青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自己毕竟已经亲眼见了他这个样子,柏惟松又很是照顾她。
无论是不是表面上的,至少柏惟松对她不坏。
很长一段时间,贝迩都是福利院里最大的孩子,只要不住校,她都会用课余时间帮院长妈妈分担些负担,给弟弟妹妹做好吃的,因此,她不知不觉地也养成点爱照顾人的习惯。
贝迩扶着他在沙发上躺好,拿了书包里的退烧贴给他贴上。
她怕热,包里常备着退烧贴,外出时可以缓解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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