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不大,摆了四张桌子,一名身着宝蓝小西装的女人坐在那里批阅试卷。
陈凡轻轻敲了两下门,女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请进。”
陈凡笑着进来,说:“云老师好,我是陈凡,王小优的亲哥哥。”
云裳二十出头,身着淡黄旗袍,她身材娇小,瓜子脸,柳叶儿眉,是一位古典式的江南美女。
批完最后一道题目,她放下笔,上下打量了陈凡几眼,问:“王小优的情况你知道吗?”
陈凡:“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和就读的班级。”
云裳轻轻一叹,说:“坐吧。”
陈凡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上聆听,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云裳:“小优很聪明,也很刻苦,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能考取华清。”
陈凡眼睛一亮,笑道:“那太好了。她小时候就聪明,两岁多就能背诵几百首诗……”
云裳忽然打断他:“既然她这么聪明,为什么要抛弃她?”
陈凡一愣,随即便明白云裳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了,他连忙说:“我们怎么可能抛弃可儿!可儿是被人抱走的,我们全家找了很久。”
云裳冷笑:“可儿说,她是被抛弃的。养母发现她的时候,天寒地冻,她一个小女孩在垃圾箱里翻东西吃!”
陈凡皱眉:“可儿丢的时候还小,如果有人编故事骗她,她会信以为真。”
说着他拿出手机,翻出此前用手机拍下的陈旧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大男孩,依稀是陈凡的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漂亮小女孩,她扎着一个丸子头,笑得很开心。
陈凡笑道:“可儿的照片,我都用手机拍了一遍,想她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
云裳不禁信了几分,她问:“可儿是王小优以前的名字?”
陈凡点头:“她名叫陈可,小名可儿。”
云裳:“小优……可儿她很优秀。高一那年,她的养父母车祸离世。养父的哥哥说是照顾侄女,但当他拿到房子和存款之后,就把可儿赶出了家门,还说可儿不是他王家的种,他没义务养她。”
“就这样,可儿无家可归,连上学的生活费都没有。她当时的班主任就把自己的教师宿舍让给她住,帮她申请国家奖学金和贫困助学金。升高二时,可儿高一的班主任程老师还专门找到我,托我照顾她。”
陈凡心中一痛,说:“可儿一定吃了很多苦!”
云裳:“是啊。假期的时候,她就去商场和饭店打工赚生活费。她很节省,衣服穿小了也不舍得丢,一年四季穿着校服。”
陈凡道:“云老师,我们想和可儿相认,又怕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所以就来和老师商量。”
云裳道:“可儿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当初被家人抛弃。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陈凡想了想,觉得应该先化解误会,于是问:“可儿最喜欢什么?”
云裳:“她喜欢猫狗,经常去喂校园里的流浪猫。她还喜欢书法,字写得特别好。”
陈凡心中一喜,家里有猫也有狗,自己的字也不错,便说:“云老师,有没有办法让我和可儿先认识一下?”
云裳看着陈凡脸上的期待之色,不忍拒绝,说:“可儿周末的时候,会去一家名叫‘火猫大排档’的地方打零工,从下午六点工作到凌晨三点,日薪一百三。”
陈凡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多谢云老师!”
要离开时他问:“我能在远处看一眼可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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