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远,深冥复杂地看着夜幽兴奋的模样,叹息地说:“你似乎没把我当你的丈夫,你忘了我们现在同岁吗?”
刚才夜幽的举动明显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得出她蹭他的时候那表情明显是对可爱事物的喜欢,虽然这样的她会表现出他只能用镜子欣赏到的纯真性情,而不是那永远只对他拘束的完美情人,但他更希望自己能从这样纯真的她的眼睛里看到爱意而不是欣赏,这矛盾的心情叫深冥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做人类久了,一不小心就染上以貌取人的毛病,我怎么知道你会头胎到一个半精灵身上嘛,我以为你会以原来的身份找过来的说。”夜幽牵着深冥解释,目光却直勾勾地看着旁边的秘银烛台,又是个值钱的艺术品。
说到这个,一贯冷静的深冥也难得脸上带了愠色,说:“我如果以真身降临,整个大陆上虚假的生命会在我的神力下消失,没确定你的情况之前我不能冒险,这次你也太任性了,竟然也不说一声就跑到地府投胎,你可知道我会担心,只好一并投胎过来找你,因为你说你过喜欢我的眼睛,所以我挑选了眼睛和我一样的生命,没想到是个黑暗属性的半精灵。”
“啊哦,对不起嘛,我只是看大家都那么积极投胎,好不容易问出隐藏灵力的法术,就跟他们一起凑凑热闹,顺便重温一下做人的感觉。”
深冥一摸下巴,道:“难怪我一直无法感应你的气息,要不是因为这次你在宴会上偶然释放出来的灵气被我感觉到,我匆忙找过来,而你又正好还是用这个熟悉的容貌,我可就要错过你了。”
“嘿嘿,对不起嘛,不过你的气息也隐藏得很彻底啊,要不是你那双眼睛我不可能认错,我也不知道你居然也投胎过来了,而且你现在的样子,感觉真的好奇怪哦。”呜呜,早知道不逞强泄露灵气了,本来还想先玩上个百年再回去的说,现在都被逮到了啦!
深冥无奈地看着她,淡淡说:“你若想看我的真身就随我回去吧,亏你在会场能那样乱诌,你明知道我是叫你立刻跟我回去的,你偏要在人间待个五年,当初你在我创造的世界游玩不要紧,可这里不一样,亚特兰大陆毕竟不在我的管辖之内,你的法器又还在修理中,我现在的肉体也限制了神术的施展,要是有人找你麻烦,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那你先回去恢复真身嘛,我不要紧的啦,虽然现在我是人类的肉体,不过我还有前世的知识啊,那四岛的科技我早就掌握了,论魔科技,他们还比不上在真正的魔法世界混日子的我呢。”要真有事,大不了一死,恢复灵魂状态立刻就恢复灵力,看谁还胆大包天敢跟她叫板。
深冥摇头,她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没有做神的自觉。
“神都有界域限制的,一旦我恢复真身,我就不能一直留在地球保护你了,毕竟参与投胎的神、仙之流很多,万一遇到往日的对手就不好了,我记得仙术中有不少能控制灵魂的,你总是太没防备了。”
夜幽吐吐舌头,谁叫她是先接触魔法的,仙术画符炼药什么的都要用到自己的血,每次施展仙术都要先咬开自己的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自虐的爱好哩!她才不要用仙术了咧,哼!
他们一言一语说着今后的回归和安全等问题,大多时候深冥都很迁就夜幽的条件,只有再延长呆在人间的时间这一条他不允许,要他待在一个未成年半精灵身体里,对着人类叫父王王弟地降低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老婆又只能看不能抱,忍耐五年已经是极限了。
夜幽虽然因为不能延长待在人间的时间而懊恼赌气,但是看到周围一片金光之后,她的气也全消了,果然啊,只有黄金的光芒最能让人安心。
夜幽陶醉在金碧辉煌中不能自拔,深冥除了宠溺,还有点无奈,看到自己亲爱的夫人在自己和金子中选择了金子,饶是深冥也有点吃味,可正是因为这金子,她才能不再生气,天晓得夜幽生气时他有多难受,深冥心情的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得清的。
远远见一个侍从领着沧流到来,深冥对他点了点头,挥推了四周的侍从,随手架了个结界,防止有人偷窥偷听。
沧流这才恭敬地对深冥行了个礼:“冰夷沧流见过陛下,一别万年,陛下别来无恙。”
深冥挥挥手,免了沧流的行礼,他和沧流顶多只能算是见过几面,听过几曲,没有什么交情,既然沧流是夜幽尊敬的人,深冥自然不会为难他,只是听说他多年以前就失踪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还是以原本的仙人姿态,只是力量削弱了许多。
夜幽悄悄俯下身告诉深冥:“沧流前辈不是投胎啦,他现在的形态是灵魂寄生,这是他的情劫,情劫是最难解的劫,要解此劫讲求的是机缘,强求不得。”
深冥点点头,他对仙界的法则多少有点耳闻,也只一点禁忌,只是不明白夜幽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沧流,很少有事情能瞒过她。
夜幽悄悄对深冥眨了眨眼,低声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当然是为了……好玩啊。”
卷一神子穿越第55话新年的诅咒
待沧流和深冥回到客厅,身后跟着一步三回头对着走廊的金子恋恋不舍的夜幽,紫星和菲朵儿也坐得有点腻了,正要告辞。
“等等,你们先别急着走。”沧流拉住了紫星和菲朵儿,说,“今天难得过新年,正好皇帝要深冥殿下带夜幽公主参观迷芬城,深冥殿下想邀请我们一起参观今晚的夜市,我想,有深冥殿下的护卫队,我们也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菲朵儿本不想答应,她一向对人类没有好感,但不知怎么的,第一眼看到深冥,她就感到深冥身上有种亲切感吸引着她靠近,也是如此,她才会毫无怨言地跟深冥到他的宫殿做客,而他身边的夜幽也散发着张狂而自信,菲朵儿怎么也无法对他们产生排斥。
眼前这二人的灵魂围绕着一层迷雾,是她蒙胧中难以窥探真实,她相信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地球遗留下来掌握着魔科技的旧人类,因为旧人类现在的魔科技尚未完全诠释灵魂的定义,新人类的灵魂法术也还没强到可以在邪精灵面前掩盖真实,唯一可能的就是对方是神,而且能力最少在第二阶强者之上。
正当菲朵儿思考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紫星的时候,看见沧流对她眨眨眼,背着紫星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菲朵儿对沧流投以不明的目光,为什么呢,难不成那两人是沧流的神仙朋友?就算这样,也还是告诉紫星比较好吧,大家都不是凡人,又没有敌意,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
沧流回以一笑,云淡风轻,仿佛超脱世外,笑看沧桑,那份脱尘绝俗的清雅绝对是迷惑别人视觉的演技。
神仙嘛,哪个不无聊的,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神仙赶着投胎热潮体验人生,这当然不是为了做人有多好玩,纯粹是想打破天规就为乱刺激一把,人间不都说了吗——“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凡尘俗事在寿命将近无限的神仙看来就好比一部部短暂的电影,即使投入得再深切的感情,终有淡忘的一天,长此以久,能看的、能玩的、能捣乱的都做遍了,之后就是热情之后的冷清,太过漫长的时间消磨了神仙的感情,不然人怎么都说神仙没七情六欲,倒不是真的没有,完全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能激起他们的欲望,太过无聊的结果就是情绪表情不足,颜面神经缺乏锻炼,导致患上“面瘫”这种神仙的职业病。
这也是为什么新晋的神仙活泼天真满腔热血,而老神仙总能稳重持成深谋远虑,无聊的日子过得久了,新成仙的新奇都被消磨光了,再神秘的天宫也成了自家后花园,熟悉到随便走走能找到玉帝老头的厕所,随便翻翻能摸出王母娘娘的金簪,这还有什么能稀奇的。
为了自己俊美脸蛋的表情着想,神仙都要想法子娱乐自己,就是沧流也不例外。
别看沧流平日啥都不爱管,就弹弹琴吹吹萧,要知道,乐师绝对是非常有娱乐前途的职业,就算他不去找乐子,乐子也会找上他。
宴会上嘛,神仙喝多了也和人没两样,所谓酒醉乱性,仙界的仙人喝醉了也能闹出不少笑话,而乐师是唯一能不喝酒出丑,又占据宴会大厅中央绝佳的风水宝地安全看笑话,当个忠实的观赏家,从中还能捉到不少神仙的把柄,这就是神仙为什么怕着他又不敢惹的理由了,星爱拿密闻威胁人的做法还是出自沧流的教导呢,只不过,身为师傅的沧流做得更干净利落,叫人拿不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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