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里记挂着事儿,萧屿凡很快就醒来。
他惊醒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嚷着“舅舅”。
翟秋宁安慰他:“别担心,医生说插管之后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情况正在好转。”
她赶紧冲了热的葡萄糖水给他喝。
“医院的床位紧,这里不让休息,喝完你跟我去医院外面的酒店休息,总不能舅舅的身体好转,你又病了吧。”
“人越是着急,越得有条理地想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否则到头来,两头都没有做好。这可是你以前教给我的,现在我送回给你。”
萧屿凡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谢谢你,在你在身边提醒我,我会觉得,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翟秋宁明白他心里担忧又无法解释的事是什么。
如果舅舅坐着了诈骗的事实,他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挽救建安集团。
他曾说过,这不仅仅是一个建设发展中的公司,更是许多人的饭碗,职业生涯里勇敢奋斗的见证。
辛苦维系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她如实说:“你现在担忧也没有用呀,有句俗话叫计划不如变化,很多时候,人生并不会往我们以为的方向发展。如果诈骗被坐实,那么建安集团基石就是那些被骗人的血汗钱。”
“建立在别人颠沛流离和家破人亡上的公司,注定是要灭亡的,这不是你一己之力可以阻挡的,何必要去跟命运抗争呢,而且明知道结果,不如在这样的结果上,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吧。”
简单地说,把公司的灭亡,把工作的失去当成人生旅途中的一次挫折,振作起来,前面还有更好的风景。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放心,有些东西我不会去强求的,只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有遗憾的。”
酒店的房间是他为她开的,方便她在医院陪护舅舅。
医院的陪床太小,睡着也不舒服,而且早上6点,清洁工就会来赶人,让他们起床,把折叠陪床收起来。
她早上出门,服务生已经把床铺重新整理干净,她把萧屿凡推到床上躺下,又为他盖好被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睡觉,我先去医院那边守着,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但我听舅舅的主治医生说,舅舅的情况在好转,至少今天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你就安心睡觉吧,公司的事儿放个半天,应该不要紧吧。”
从酒店出来,她拔腿就往医院跑,她担心卢景盛先一步把邹玉接过来,女人对爱的痴狂,不可限量。
傍晚,卢景琪才把母亲邹玉带了过来,邹玉还记得她,亲切地称她为“翟小妹”。
卢景琪估计没把她跟萧舅舅的关系说明白,只说找到了卢深强,于是邹玉问她:“你是阿强的女儿?还是亲戚?”
“我是他侄子的女朋友。他侄子就是上次去你家的萧屿凡,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邹玉走到ICU的门口,隔着玻璃向里面张望:“他人呢,在哪里?”
卢景琪小声的解释着:“妈,来的路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要着急,他因为车祸伤得挺重的,医生还在治疗,如果你闯进去影响到医生,很可能也会影响到他的伤势。”
“我答应你,只要他一醒过来,我就马上让你去看他。”他扶着邹母坐到长凳上:“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着他。”
邹玉的脸色跟上次见面时一样,憔悴忧郁,但这一次,她眼睛里有了光,是梦想快要成真的光。
她坐在那里,身体轻轻地摇晃着,有种无法压抑的焦急与煎熬,她张开嘴,想说什么,抬起头看看四周,又将要说的话哽了回去。
翟秋宁明白她的心情,虽然见不到人,但心底有很多疑惑和想说的话。
翟秋宁提议:“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去下面的食堂吃些点心,我们还可以聊天的发时间。”
听到可以打听卢深强的事儿,邹玉立即点点头。
食堂在负一楼,三人坐在那里,卢景盛给她买了一杯热银耳汤,邹玉什么都不想吃,一心只要打听卢深强的消息。
“我听说……听说他真名叫萧建安?”
翟秋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直接说她被萧建安骗了,她会不会当场崩溃?
翟秋宁的眼神看卢景盛,卢景盛给她使眼色,让她编个借口哄哄邹玉,情绪稳定为上。
对于编故事,她的脑袋素来不灵光,只能看过的电视剧上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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