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着一把椅子,一张茶几还有一张长沙发。
赵宁静冷静地说:“门诊八楼是心理科,失眠应该去那里。”
“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陶正南阴沉地盯着她说。
“我没有讽刺你。”
“这个不重要,我知道那时发生的事了。”
“那时的——我赶着出院,还要收拾行李,”赵宁静的手指抠着沙发,“有事以后再说吧。”
“我想知道,那时你爸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今天真的不巧,”赵宁静慌乱中拿起一件衣服来折,折起袖子又打开,打开了再折,“改开我们再约时间,下周可以吗?——”
她抬起头,看到陶正南抽出双手,垂到身侧,像眈视猎物的野兽。
“然后你又消失?”
赵宁静的嗓子顿时发干,她吞咽了一下,盯着床头的呼叫器,并开始挪动脚下。
“你爸留了遗书没有?他是不是写了要你跟我分手?”
赵宁静接近床边,陶正南却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他拔腿扑过来,一脚踢翻了椅子。
椅子倒地,摩擦地板的尖锐响声,像一根针扎进了赵宁静的神经。
她看到朝她扑来的陶正南,下意识地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然而他就像野兽一样,可怕且无法撼动。
当她意识到不但不能自保,还被他紧缚住双手时,她在心里发出了撕裂的尖叫。全身的血管仿佛快被胀破一样,血液倒流到了脸上,爆裂的痛感挤压着她的大脑。
她就像一只被人揪住翅膀的蜻蜒,无助地挣扎。
樱桃红又在脑中闪现,越来越多,淹没了她——
世界突然寂静了,她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绞痛,喘不上气,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心脏像故障的机械,疯狂地跳动后停摆——
“谁让你进来的!”
一声含着怒气却依然稳沉的呵斥响起。
赵宁静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个身影挡住,眼前眩目的雪白,是他的白衬衫。
她看到他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双腿分开闲适地站着。
她渐渐能够均匀地呼吸,心跳也慢慢平复。
“我有要紧的事情要问她。”陶正南说,“麻烦你回避。”
赵宁静紧张地盯着黎若谷的后背,刚要开口恳求他,就听见他讽刺的笑声,“回避?”
他的手伸到后面,把她拉到身边,“看懂了没有?如果你以后再接近她,和上次你非法入侵我家一样,我不会对你有半点客气。”
“你家?”陶正南抬头,神情微妙地望着他。然后看向赵宁静,冷笑,“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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