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谷低头没趣地咳了一声。
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宁静依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注意力只在黎若谷身上,在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松了握,握了松……
贺敏说:“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有空再聊。”
又是一一告别,她带着一行簇拥从容离去。
师兄望着离去的方向,对黎若谷说道:“这几年势头强劲,和你一样,是年轻教授中的被寄予最多厚望的。”
黎若谷没说话,垂眸望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者突然问:“最近几年很热的那项基因研究是不是和她有关?”
黎若谷抬头回道:“她是那个组里的,当时还是PhD,那项实验结果是她做出来的。”
季琉双说:“听我的一个师妹说,好像你们一分手,她就去了哈佛做博士后,并且和一个追她的师兄结婚了。”
她大概没察觉出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虽然很淡,更不是有意的,却像有一条沉重的机械手臂压在赵宁静的胸口。
正常人都只看得到那两个人,明月一般,而她是灰色的瓦砾。
“别提了,她过得好就行了。”黎若谷难得语气很重地说道。
他们又开始聊天,一会儿聊到物理,一会儿又聊到人。赵宁静已经不再去听。
灯光下的景像模模糊糊的显得虚幻。
赵宁静不知道她是在结界外观察他们,还是独自被禁锢在结界中。
终于,黎若谷的手越过界来,搭在她肩上,低声问她:“怎么都没吃什么?”
赵宁静咬住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摆在她面前的就一盘青菜,其他的菜都很远,她不想冒失地伸长手臂到别人面前去夹菜。
而他,从头至尾就只顾着聊天。
她把涌到喉头的委屈硬生生地咽回去,抬头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我要去下洗手间。”
说完,跟大家致上歉意,带着包离开座位。
在马桶盖上坐了好一会儿,隔壁不断响起开关门和冲水的声音,她的心里渐渐不那么闷堵了。开了门出去,她差点又一个转身躲回去。
贺敏却透过镜子看到她了,她想了半秒,就转身跟她打招呼。
“我们刚见过的吧?”她问。
“你好!”赵宁静打完招呼,走到她旁边,放下包,把手伸到水龙头下。一边洗手一边用余光瞥她。
她胸前的白衬衫上污了半个拳头大一块的红酒渍。
她盯着那块污渍一筹莫展。
“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她沮丧地说,“服务员倒酒的时候我说句不要就好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拿手去挡——”
“你住这家酒店吗?”赵宁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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