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开,“师父…”
我才“嗯?”了一声,刚想抚摸着他的头发,像个师父一样温言安抚,这边已经响起了平静的呼吸声。lehukids
他睡着了?
我仔细看看,他果然睡着了。
睡梦中的小黑,表情安稳。平时常常因为讥讽而勾起的嘴角平和了,不可一世的表情也收敛起来,斜飞的眉毛,合拢的长长睫毛,挺直鼻梁,曲线优美的双唇,我从没见过长这么好的人。
你说于镜?
嗯,于镜只算是人么?
我趴在床头,伸手拨拨小黑的发梢,就着发梢挠他的脸,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没有醒。
真好玩,突然明白了那些小孩子为什么喜欢玩布娃娃。
玩了一会,觉得自己真无聊。想想也挺郁闷,我这个师父,唯一能胜过小黑的就是睡觉了。现在连这一项也被剥夺了。
叹口气,就算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我的优点就是想得开。我拔开被子钻进去,要睡一起睡。
后来,我是被敲门声惊醒。
睡眼模糊中一抬头,竟然天色已晚,窗外漆黑一片。
门外立着严庄,客气地来叫我们吃晚饭。
我回头看看睡得很熟的小黑,算了,不忍心叫他。
28
严庄客气地引我行至饭厅,灯火通明,恐怕除了小黑,所有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浓妆艳抹的何筒身边,空着的那个红漆木凳,该不是留给我的?我用眼睛传达了疑问,严庄笑着点头,肯定了这个悲剧。
我无语坐下,淡香扑鼻。这香味配何筒,暴殄天物啊。
何筒身着淡蓝薄纱裙,腿毛若隐若现,极度谋杀我的视神经。勉强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再不乱看。
不过人家好歹是一门之主,调整了心态之后,我强笑着跟他打个招呼。
何筒露齿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和他并肩而坐,就算山珍海味,也是食之无味。我埋头猛拔了几口,速战速决。
整顿饭,没一个人说话,吃得非常沉闷,填满肚子,我正盘算着告辞回房,何筒已经先行一步,握握严庄的手,我正奇怪着,他已经离席了。大喜,我正要跟着开溜,严庄拦住我,“李掌门,师尊邀你茶室,有要事相告知。”
我满肚子疑问,有话要说,何不刚才开口?
严庄看出我的疑惑,低声解释,“此地弟子太多,不方便。”
好吧。身为掌门,确有这种疑虑,我也能理解。
茶室在三楼顶头,竹帘高高卷起,踏入其中,看见何筒坐在厅堂后,面前厚厚薄纱掩盖,影影倬倬。
严庄拉起薄纱进入,何筒在薄纱后对我略略点头,薄纱随即垂下,严庄走到他身边,握住何筒抬起的手。
这是在上演哪一出啊?
我头脑里飞速回放潘孔和刘席那一幕。
严庄的声音传出来,“李掌门勿怪。师尊自幼喉口生有异物,无法长时间说话。实不相瞒,我就是因为有心灵相通之术,所以才被选为大弟子,代替师尊的口舌。也因如此,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师尊的原话,如有失礼之处,李掌门勿怪。”
原来如此,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那么你叫我过来,究竟想说什么?”我问道。
严庄轻轻问,“随你到鄙派的弟子,究竟是何来路?”
“是于镜带回来入门的弟子,怎么了?”
“果然如此。”严庄的声音传出来,“李掌门,你可有觉察这弟子异于常人之处?”
我沉默了一下,小黑异于常人之处,实在是很多。
“李掌门既然沉默,自然是有了。”严庄的声音没有起伏,“实话实说,我们两派素来有隙。勿怪我以为李掌门带他前来,是要对本门不利。可是观察下来,李掌门宅心仁厚,通报危急而来,不似对我门派有所图。”
我急忙表明清白,“我真的只为面人一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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