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族族长倒吸一口冷气,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甚至都还来不及消化刚才鹤传来的喜讯。
而鹤感觉到他们的异常,在听到靳长恭的话已经明白什么了,浑身僵硬过度的紧张,使他脖颈发硬。
“凤主——”
“那总听过,置至死地而后生吧,相信我,护好自已的重要部位!”随着她一声厉声暴喝,她已经如脱弓的箭矢冲了进去,冲进那一片红蜥蜴占领的范围。
鹤跟族长都骇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不敢相信她竟然这样直接冲了上去,这不是找死吗?那里可是数百条有毒的红蜥蜴,要是它们一拥而上,到时候就算他们身上有再多的肉都不够他们撕来吃啊?!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反对,或者说就算想反对想阻止都已经迟了,靳长恭已经带着他们一道冲了进去,可奇怪的时,如果他们退退缩缩,它们就发动更猛的追击,可当他们主动冲上去的时候,那些红蜥蜴却像第一时间受到什么威胁的暗示,受惊般退了退。
靳长恭冷笑一声,她知道红蜥蜴是地面爬行动物,所有的有效功击最怕是落在地面,所以她尽力借地势跃起,据刚才观察它们的跳跃能力不强,最多也不过是一米来高的攻击强度,并且它们庞大的身体没有地力的支撑力道会有所缓冲,于是她一靠进它们,就跳身高高跃起,而商族族长被她一拖,也吊高数米,可是树上还挂着一些吐着长舌的红蜥蜴。
它们十数条一同从树上扑来,那张开的血盆利齿,带着一股恶臭与腐蚀的气息扑向他们身上,那猩臭的味道几乎感觉已近在咫尺,商族族长也顾不得手抖脚颤,拿起手杖啊地一声鼓足气用力打去,但力道虽说对红蜥蜴来说造不成什么重大伤害,顶多只能让那些皮糙的家伙偏了偏方向,可至少都被打掉落下去。
而靳长恭则继续挥打着鞭子腰带抽着前方凶残扑上来的红蜥蜴,由于太多红蜥蜴挤在一堆,所以很多又会混乱地撞在一起,倒是给了他们一些多余的空间。
在空中无法停留多久,又必须得落地起跳,靳长恭此刻手里拖着一个,背上扛着一个,像个保姆一样,真心不好发挥她霸道的武功,只能憋屈地采取躲、闪、避三种方案。
在落地的时候,可谓是最凶险的时分,因为地面的红蜥蜴尤其多,而且早已虎视眈眈,只待三人一落地,就扑咬上来,不带留情的。
所以这个时候,靳长恭不得不调节自己的真气于外形成一种罡护之力,绯红色的似雾似气围绕在周身护体,这是大宗师级别才能发挥的特殊能力,这种将内力调节在外使用,可以抵御一部分的攻击力度,可是却会大量耗损,随着她体内内力的渐渐枯竭,罡壁会越来越淡越来越脆弱,直到不堪不击的时候。
现在的靳长恭忌鼠投器,连平时三分之二的实力都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可内力却折损得厉害,她冷冽似暴风雪的双瞳紧紧盯着方前,只盼能够赶紧突围出去,安全到达绝地。
前方大多数攻击都由靳长恭挡下,而商族族长则自动护着靳长恭的背面,让靳长恭可以全力冲刺,不得不说,无论是靳长恭还是商族族长感觉,这简直就比跑了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还来得累。
可是逃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上累,那些红蜥蜴冲撞着靳长恭他们周身,却总是在靠近的时间被她身边的某种东西推开跌落,可它们根本不懂得思考与躲避,有的只是直觉,所以仍旧只会不怕死地一次又一次地撞上来,靳长恭感觉自己丹田被震得生生作痛,被它们折腾都咬牙切齿。
又是一波聚集过来,它们用它们的尾巴,它们的牙齿,它们的身体,所有能够用力的地方不断地冲撞着三人,靳长恭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被撞喷了出来。
鹤跟商族族长一惊,心中又愧疚又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所幸,他们所有的努力与拼命总算有成果了,眼看阴霾即将尽数散去很快就能突围出去的时候,靳长恭却再度喷了一口血雾,真气不继再也办法维持内力。
待她功力一散,一条最近发疯的红蜥蜴就从她背后跳起,张口就扑了上来,鹤是第一时间看见,他甚至来不及示警,却能鼓起勇气用身子把靳长恭护住,正好那一口全咬在他的身上
“呃,啊~!”鹤忍不住痛喊出声,一张脸痛得发青发白。
靳长恭感觉肩上一重,一回头,就看到鹤半边的身子都被红蜥蜴咬住,怒意顿时袭红了眼睛,一把将商族族长朝前一甩,然后侧身,十指将死死咬着鹤的蜥蜴嘴巴按住,上下掰开,她眯起眼睛,用蛮力一寸一寸打开,然后眼眸闪过一丝戾气,从它的嘴一直裂开,裂到嘴边,再猛地嘶啦一声,将它活生生撕成两半。
这一刻,鹤的感受最深,痛,热,还有那红蜥蜴墨绿的血喷溅到了他身上,粘稠不已,那是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平时他在族中十分讲究穿着与洁净,可这一刻,他却没有考虑到别的,他只紧紧,用力,颤抖地抱着靳长恭,眼眶一热。
被他像无尾熊一样抱紧的靳长恭将他一揽,低下头看到他腰间直大腿那片染红的伤口,眼神一沉,这时感觉红蜥蜴因为血猩的味道越来越暴走,她不再停留,继续将他扛在肩上,朝着前方跑去。
这一次,路上再没有别的障碍,三人终算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到达了绝地,而绝地四周天然围着一层毒沼气,一般野兽根本不敢进来,而他们身上带着的解毒粉就是祛沼气的。
一冲进绝地里,商族族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是汗,佝偻着背拼命喘气,此刻老命估计都去了一大半,他想,他这么大年纪了,可从来没有活得这么刺激过。
而靳长恭扛着一个人跑也是累得直喘,再加上刚才受了点内伤,于是将肩上的鹤一放下来,就擦了擦一头的汗。
此刻的鹤,情景十分不妙,原来惨白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红,但双唇却是紫色的,明显是中毒了,而那被红蜥蜴咬下的伤口已经在冒出了绿色的血。
商族族长一惊,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包解毒粉,将已经晕晕沉沉的鹤翻过身去,撕开他的裤子,靳长恭不经意瞄了一眼,只见他腰间一直到臀部范围印着好几个血淋淋的血洞,先前染红布料的鲜红色血液已经被后来不断渗出的毒绿血代替,看着挺触目惊人的。
“呃~!”鹤忍痛闷哼了一声,被商族那粗鲁的手法痛醒,正好一抬眼就看着靳长恭一直凝视盯着他的——他的屁股处,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觉得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而靳长恭却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视线,只是觉得这个商族族长果断不懂得疗伤,有这么随便就给上药的吗?这样不行,据她了解解毒粉的药力渗透太慢,如果不先祛除那些腐肉上的毒汁的话,可是还没有等解毒粉发挥效力,鹤就先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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