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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苏露青偏头看他,刚才那一番风月对峙,他脸颊和耳垂还残留有未褪干净的红晕,倒是衬得他眸光也愈发幽深。
又看过几眼,才接着刚刚的话说,“若有冤屈,多一个人伸冤,便多一分清明。”
秦淮舟的呼吸声又重了一下,“你暗探却负伤,又碰到何人了?”
苏露青眼神玩味,“这么直白的问啊?”
对于她的讽刺,秦淮舟不甚在意,“屈府出事以后,衙署去查了两轮,按理来说无论那里有什么,在被夷为平地以后,也藏不住了。但……”
他朝她看来一眼,“暗查隐秘如探事司,竟也有失手的时候,教人意外。”
她讽刺,他挖苦,你来我往,谁也不顾及谁。
“能让大理寺意外,真是荣幸。”苏露青一个姿势靠的有些累了,又换了一个,不小心碰到伤处,皱一皱眉。
秦淮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问,“这屋子里,有伤药么?”
“就算是有,也不能这个时候用,”苏露青用一种“你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眼神看他,“你可知道外面值夜的是谁?”
“内侍省的人。”秦淮舟答的很快,他早已知道,这府里上上下下全是宫中从内侍省拨来的人。
苏露青白他一眼,“知道你还问。”
秦淮舟一噎。
干脆继续方才的话题,“屈府的事,很可能牵连颇深,不知情者贸然踏入,很可能粉身碎骨。”
苏露青听出来了,他这是警告,让她别乱掺和。
跟着道,“屈府失火来得突然,大火中又无人生还,谁都知道里面有猫腻,宫中也许会要求三司会审,难怪,大理寺这是又势在必得了?”
秦淮舟:“职责在身,不敢辞也。”
苏露青冷笑一声,好个职责在身。
不过她也清楚,这桩疑案最后有九成九的可能还是会转交大理寺。
一旦案子进了大理寺,凭眼前这人对她严防死守的程度,除非她能趁他在睡梦中撬出他的梦话——
否则,就像当初的何璞案一样,只能赌一个他有把柄落在她手,才可能借“交换”的名义查获线索。
“时候不早了,你这里……”
秦淮舟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角,示意她,“这里的伤,不上药的话,明日只会更明显,到时可瞒不住他们。”
“那这岂不就是现成的和离理由,”她也抬手,拿指尖轻轻沾了沾破皮儿的额角,眼风一溜他周身,意有所指,“洞房花烛,话不投机,大打出手……”
然后装腔作势总结,“怨偶啊。”
秦淮舟腾的起身,留下一句话,“你自己演去吧,我出去找房间睡。”
苏露青没应声,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外间,然后数着:一,二,三……
秦淮舟去而复返。
她了然笑看他,故意问,“怎么?改主意了?”
秦淮舟似有无奈,“那位女官,整夜都在守在屋外。”
苏露青听后,不置可否。
女官叫贺兰枫,是从立政殿派过来的,也是如今这座苏府的管事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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