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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微动,心中浮起一种异样的别扭来。
总不会是……皇帝想招他做驸马?
可,要是这样的话,拒绝还是接受,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和她苏露青又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又上了第二盏酒,这次的酒比方才的浅碧要浓郁很多,但秦淮舟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还能细品一番的心情。
今晚这场宫宴,不是鸿门宴,胜似鸿门宴。
“……秦卿本就是光风霁月之人,如今愈发绝伦,又是我大齐能臣,这段时日更是屡破要案,只是朕听闻,秦卿如今还是孑身一人,不免觉得可惜。”
终于听到皇帝说出重点,秦淮舟本就悬着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秦靖。
与秦淮舟的悄然无措相比,秦靖明显从容许多。
端坐得累了,直接在桌案后面打起了莲花座,跟着元俭话里的停顿,笑道,“能得陛下如此关心,是犬子的荣幸,不过这成日里问案听审的嘛,都是这样的,一沉进去,就什么也顾不上。”
“这话倒是不假,”元俭也点点头,“朕身边也有个整日查案探事的,也是日日都那么点灯熬油的。”
秦淮舟垂下眸子。
皇帝最后那句最关键、决定性最强的话,就像迟迟未落的另一只靴子,悬而又悬,仿佛专要挑人精神最薄弱的时候落下。
“朕看着秦卿如此,总是想着,秦卿如此劳苦,应该为他选个什么样的小娘子,才能让他们小夫妻就此和美完满的携手过一生呢。”
来了。
终于来了。
秦淮舟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哦,对了,”
元俭在最终公布之前,忽然又另外提起一件事,“听闻秦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什么人?”
“朕还隐约有耳闻,说秦卿是因为这个,才一直不曾成婚的?”
果然还是问到了。
因为已经有所准备,父子二人骤然听到元俭提到这件事,神色都很平静。
秦靖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正是,寻的是昔年故友血脉,老臣当时想着,故友虽不在了,血脉还在,若能找到那孩子,或是养在秦家,或是再替她寻找族中亲眷,全凭那孩子的意愿。若留在秦家,秦家也会妥善安排一个适合的名分。”
元俭:“那,可找到了?”
秦靖摇摇头,“不曾。”
“有下落了?”
“也不曾有。”
“这样啊,”元俭面上似是露出惋惜,“世间变数甚多,无论是何结局,都是一番造化。或许那孩子已有归宿,老秦侯不必太过伤怀。”
“谢陛下体恤。”
“既是如此,朕这里有一人选,不知两位卿家意下如何。”
秦淮舟只觉得心头突地一跳。
连带着右眼皮也跳了两下。
秦靖已经恭敬问道,“不知陛下说的是……?”
“秦卿对她应该是很熟悉的。”元俭又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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