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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舟没料到她会忽然说起这个,微愣了一下,点点头,“的确如此。”
“茅舍各处屋子相隔甚近,隔音自不必说,加上屋内空间狭小,虽有放置床榻,但比起这个来……”
她以目光丈量帐内,床帐宽大,两人夜夜睡在此处,中间楚河汉界鲜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相隔千里,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那处茅舍,做得到如此么?
秦淮舟跟着也想到那边狭小的榻。
本来就不是安居之处,只是充作客舍,临时招待一二,至于能宿在那里的人,本也是秉着“凑合”二字。
耳边传来她毫不掩饰的揶揄,“冬夜不比盛夏,这般在外徘徊一夜,人恐怕可以直接送去冰井务了。”
“苏卿说笑了。”他侧过头,看她悄无声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人更是近在咫尺,眉眼浸润在灯火里,瞳孔映着灯光,黑亮如点漆泛金。
身周萦绕的是一种干净到极致的气息,似清润山泉,涤荡一切混沌。
这个距离,的确是适应那处茅舍窄榻的最合适的演练机会。
手下的温度在攀升,烛火猛地一晃,大概是窗外的风吹得猛了,烛火险些被压灭,骤暗复明时,屋内炭火也迸出几簇火星,传来哔哔剥剥的几声。
苏露青往帐外看去一眼,手上不经意逶迤到贴近他胸口的位置,这次能明显察觉到他呼吸时带出的起伏。
寝衣薄,衣料子照寻常相比更软,也更贴身,因而任何蛛丝马迹都被清晰显现出来。
察觉到掌下的变化,她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秦卿还是觉得,观礼之后,需要留下么?”
留下就要宿进茅舍,睡在茅舍窄榻上,和她一起。
她刻意加重一点手上力道,“到时候……过近的距离,避又避不开,该怎么决定,秦卿可想好了?”
“查案时常有极端情形,苏卿遇到这种时候,会如何做?”秦淮舟竭力保持语气平稳。
但身体的表现骗不了人,尤其骗不了苏露青。
她感觉着掌下愈发明显的起伏,善心大发的松了手,改为撑在身侧,距离上虽没有拉远,倒也算给他留下一些回转的余地。
然后才道,“自是不能错过蛛丝马迹,迎难而上。”
话音落,她直视他的眼睛,“秦卿有此问,是在给自己找认同的理由么?”
深眸涌动一层波澜,不知是被灯火照染的,还是因着热度攀升,玉容之上似有红晕,浅浅的一层,薄而又薄的融进玉的肌理。
然后,她看到他额角处,被灯火晃着的,微微泛出的晶莹。
……好像试的有些狠了。
握着书卷的手仍在收紧,书被卷出一种扭曲的折痕,连同整只手都僵作一处,骨节指节都泛白,维持着强撑出来的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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