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探事何时对秦某之事,这般感兴趣了?”
有反应了,看来她猜得差不多。
苏露青从他面前的茶宠里又拿走一只,赶在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之前,再次把先前拿走的那只放回去。
随即听到一声极细微的深呼吸。
她接着道,“也不算感兴趣,只是宫中似是颇为在意此事,若能早日为宫中解开谜题,也是为陛下分忧,所以……有线索吗?人在何处?可能寻到?”
然而秦淮舟回答她的,还是严防死守的四个字,“无可奉告。”
握着茶宠的手紧了紧,小山石滑润的棱角硌着掌心。
好一个无可奉告,她看他能无可奉告到什么时候。
“既然如此,此事也无须相商,”她起身,要离去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正事没办,“对了,赌约还没兑现。”
“请说。”秦淮舟一副任君差遣的姿态。
“宫中有个旨意,”她俯身,将手里一直握着的茶宠按到他身前,“无论如何,你都要推拒。”
“宫中旨意,何人敢拒?”
秦淮舟用一种“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眼神看她。
“同僚一场,总归我提醒过你了,”苏露青直起身,“做好心理准备,到时是拒绝,还是欣然接受,我想,你一定会选前者的。”
说完扬长而去。
秦淮舟看着未关的门,回想刚才那些莫名其妙没头没尾毫无依凭的话,半晌一阵无语。
她今日吃错药了?
第25章第25章
秦淮舟回府时,破天荒看到父亲秦靖坐在院中摆弄丹药。
父子两人已有几个月未见,他上前请过安,问,“父亲今日怎的有空回府来?”
老秦侯是在秦淮舟升任大理寺卿的时候让他袭的爵,之后自己潇洒出京云游,再回来就开始穿起道袍,结交各方道长,钻研炼丹修行之术。
只不过今日罕见的没穿那身青色道袍,而是换了一套常服,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
秦靖摆弄着丹丸,头也没抬,“宫里有旨,让我和你今晚入宫赴宴。”
秦淮舟难得露出诧异神色,宫中竟然真有旨意?
但……
如果只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抗旨的必要。
这样想着,便问,“非年非节,也不曾立过什么过人功勋,宫中这时候让我们父子进宫赴宴,可有说是什么名目?”
“我哪知道,”秦靖一副“本来高高兴兴炼丹突然被叫回来真是很无奈”的表情,“问了元康健那家伙也不说,嘴忒严。”
秦淮舟心中微沉,“或许……是秦家这些年一直在寻人的事,传到陛下耳中,惹来天子猜疑了?”
之前在大理寺内,她虽然一直没明说到底是什么事,可她欲扬先抑的提起秦家寻人一事,总归不是那么简单。
乌衣巷是天子利器,观乌衣巷行事以测天威,这些年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
秦靖听到这话,停下手中动作,捋了捋胡子,“嗯……要真为此事而来,还真是有些难办。”
他抬眉往儿子那边扫去一眼,“秦家这些年不遗余力寻找当年裴相遗孤,但始终毫无进展,至于裴相那件事,又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唉,总归这种事也瞒不住,能瞒过这么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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