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澄朝垂眸,似不经意的语气,“本世子记得,那日公主似乎是说,这帕子早已不用许久了,没想到今日公主倒带在身边。”
他说的是他夜闯她房间给她送果子那次。
李嗣音也认出了这方帕子是哪条,但此时的情形令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只僵着声儿道:“你、你放桌上便好,本公主每日的帕子都是朱砂负责的,我哪儿知道今天带哪条?”
燕澄朝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接着,他便起身将帕子放在了屋内的桌面上,而后什么也没说,大踏步走了。
李嗣音瞧着人出门走远了,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瘫倒在榻上。燕澄朝治完伤后来寻她作甚?小时候他瞧见她狼狈模样时都是嘲笑她的,譬如幼时吃苦瓜那次,可今日居然没嘲笑她。也不是来挖苦讽刺她的。
太奇怪了。
真是太奇怪了。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又想起那条被燕澄朝捡起来的帕子,便出口唤道:“朱砂,朱砂!”
朱砂应声进来。
李嗣音伸手指着桌上的帕子问道:“本公主记得这条烟雾紫的帕子不是好久都不用了吗?怎的这回又拿出来了?”
朱砂将桌上的帕子拿起来瞧了一眼,回道:“公主说这条帕子呀,您月信刚来那回,奴婢在您桌上瞧见了这帕子,以为您是又喜欢这条帕子了呢,便将其清洗晾晒,和其它日常用的帕子收在了一起。这回逃难,带出来的帕子也不多,里头就正好有这条,轮着轮着今日便到它了。”
原是如此,李嗣音“哦”了一声。
说起这帕子,朱砂便想起那日在公主房里看见的番果赌尔焉的壳,不由问道:“话说起来,公主,那日奴婢在您屋里瞧见了赌尔焉的果壳,那果子是从哪儿来的?奴婢不记得有带这东西进太医院啊……”
李嗣音一个激灵,被自己吞咽的口水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
李嗣音猛地翻身坐起,顺着气儿止咳,支支吾吾道:“就、就是你们搬东西进太医院的时候带的,许是东西多,你们没瞧见……”
“是吗?”
朱砂疑惑地挠挠头。
罢了,九公主说是便是吧,索性这问题也不重要,都过去这么久了。
朱砂便拿起那帕子道:“公主,你是不喜欢这帕子么?那可要朱砂把它销毁了?”
“那倒也不是,”
李嗣音一听不喜欢这帕子朱砂便要拿去销毁,觉得这帕子倒也罪不至此,可要是还带在身上她又会总是想起今日燕澄朝那奇奇怪怪的态度,怪别扭的。
于是她想了想,对朱砂道:“不必销毁,便收起来吧,日后不常拿出来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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