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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眼角的泪水,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你回去吧!不要管我。”
“易安,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人言可畏,到最后会毁了你一生。”
“到了那天再说吧!对不起,真的不要管我了。”
他不再说话,脸上有痛苦和挣扎同时拉扯,一个在额头,一个在下颚,五官切得脱臼,痛楚显得深邃。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林章,至少现在还不想。
立秋后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浓重的夜幕下,天际的弯月只露出一缕清冷的光。我穿着林章送我的裙子,虽然披了一件薄外套,一阵风吹过,还是觉得寒冷。
严冬筠把送我进入87栋,与他告别后,恍恍惚惚上了楼,打开房门,简单的洗漱后躺在床上。我不敢想,林章他此刻在做什么……想的越多,痛的越深。
可悲哀就像雪后屋檐下凝结成的冰,没有阳光,怎么也无法融化。所有的幻想与贪恋,在看到那个男孩后,都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碾沫成渣。
可是我却不能再哭,明早还要上班,要选一套干净的衣服,化好精致的妆容,不能让同事们看见我红肿的眼睛,不能让他们看见我心里的烂疮,不能让他们猜测妄断,更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对林章异样的眼光。我不能故意闪躲,要平常相待,恭谨有礼,这才是我面对领导应该有的仪容。
虽然无可避免的失眠了半宿,可我还是早早起床。不想再过那种仓促赶在最后几分钟打卡的日子。多睡10分种并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却改变了我不顾形象狂奔的身体,也改变了我焦急凌乱的心情。
到了公司才8:10分,办公室无一例外并没有人。我清理了一下办公桌,拿着早餐躲在休息厅。
我已经越来越喜欢早到的感觉,喜欢一个人躲在休息厅或会议厅,只要是公司任何一个无人的角落,在里面吃早餐,听音乐,玩手机,无论做什么,只要能是我一个人安静地独处。只有这个时刻,这个偌大的公司,这个无人的地方,我才是真实的我。
我可以看一则笑话肆意狂笑,可以看窗外流动的车辆行人,可以打开轻音乐,任思绪放空,无边无际。
可是一旦打开这个门,我就要收起所有的情绪,微笑地和每一位同事打招呼,无论是否喜欢这个人;小心翼翼地跟领导问好,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拘谨;谨慎地与上级聊天,但出口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
真的好累了……
可这却是生存的必经之路,我学会了适应,学会了妥协,学会了在这个纷扰的世界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世人皆苦,唯一能做的就是简单过好每一天。
我闭上眼,躺在座椅上,沉浸这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刻。
门却毫无预兆的被推开了,我以为是哪位同事进来吃早餐,反射性地露出笑脸打算说声‘早’,可来人竟然是林总,我突然愣住,忘了本来要说的话。
他还握着门柄,眼睛定定地盘踞在我脸上。我亦注视着他,心里疑惑,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也来那么早,进来这里是找我的吗……
“昨天,电话怎么关机?”
“没电了。”我淡定地撒谎,其实从飞机上下来我就没有开机,等想起来时已经不想开了。
他审视着我,仿佛想掏出我撒谎的证据。我闪躲地低眉,不愿被他看穿。
“对不起……”他开口,语气有些内疚,“昨天没有送你回去。”
视线停泊在桌面上的半杯豆桨,心里却有一种风雨飘摇的颠簸。他竟然会道歉?他也有内疚的时候吗?他可是一个从不犯错,目空一切的人啊!竟然能对我说出一句‘对不起’?
可是我觉得他没有必要,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就算再难受,也与他没有干系。所以他这句对不起我是承受不起的。
我摇摇头,恭敬地答:“林总,您说什么呢!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
门又被推开了,来人是小孟,她看见有领导在,微微讶异,马上道:“林总早!”
林章点了点头,又扒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领导一走,小孟就坐在我对面,佝着头问我:“林总怎么在这?你们俩有情况?”
我镇静地白了她一眼:“你真看得起我,他是问昨天竞标的事。”
小孟点点头,信以为真,开始吃早餐,边吃边说:“没办法,我实在是被公司的新闻吓炸了,所以一看见已婚男和未婚女就有点反弹。”
突然间一颤,仿佛被一股的电流击中。“发生什么事了?”明知不可能有人发现我和林章,但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敏感。抖嗦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前天18楼企划部的领导被停职了,他与他部门的一个女孩搞在了一起,都两年多了,真没看出来啊!”
“那现在怎么被发现了?”
“这个女孩子怀孕了呗!她倒是高兴,男的却要打掉,她当然不同意,本来以为有了孩子能让男人离婚的,谁知道对方这个态度,然后女孩一时激动在办公室和他吵了起来,现在倒好,人尽皆知,你说傻不傻?”
小孟一脸惋惜,喝了口牛奶接着说:“两个人因为此事被停职,尤其是女生,估计不可能再回到公司了。今天林总肯定要处理这件事,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整个上午,我都在想这件事,浑浑噩噩坐到午饭时间,果然,所有的话题都变成了这两个人。
一件事情一旦有了突破口,所有秘密都将不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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