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长淡淡的目光扫过那里,又回到他身上。
骑士长:“我去?”
他点头。
骑士长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像在考虑去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
最后,骑士长道:“怎么报答我?”
那时他微仰着头看向对方,语气平静且理所当然:“我是你的主人。”
旁边,一位少女正在向一位即将走进入口的年轻战士道别,她踮脚吻在战士的侧颊上,口中说着祝福的言辞。
他想了想,对骑士长说:“不要打太多场,会受伤。”
又微带忐忑,说:“你能赢多少场?”
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力量强大,但他还没见过骑士长真正出手的样子。
万一能赢的场数不是很多,他的余额似乎也会变得很危险。
阳光从侧面照过来,映出骑士长清冷冷的眉目里似笑非笑的神情。
能赢多少场,这人没回答。
“去吧,”骑士长对他道,“我先送你进去。”
等真的把他送到位置上,要分开的时候,骑士长又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记得省点押。”
然后,君主棋就开始了。
——他就开始输了。
没有任何由赢到输的转折点,从第一场打斗开始,他的筹码就在变少。
押对似乎只是一种偶然,连一旁的荷官都侧目了。即使研读了许多本关于搏斗和押注技巧的书籍,他的胜率还是一直待在谷底。
骑士长没有上场。
骑士长依然没有上场。
骑士长……
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数字化为乌有,一百多场比斗过后,他带进来的所有筹码都没了。
再到后来,连骑士长的那九枚银币,都只剩下一枚了。
最后那一枚银币,也逐渐变成九个铜币,七个铜币,五个铜币,三个铜币。赢了,只能赢回一点,输了,就会失去所有。
“……”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体会到捉襟见肘的拮据感觉。
但拮据的感觉也仅只是一种轻飘飘的担忧,骑士长在他不远处,他知道没什么问题不能解决。这甚至比不上被老祭司叫去池畔时的压力。
那时他不知道,后来永夜中度过的漫长时光里,面对着维持一个世界所要消耗的力量和精神,这种感觉将与他长久相伴,并且比现在深刻百倍。
迷雾之都,斗兽场。
荷官的声音几乎要冰得人打哆嗦。
“黑棋K、Q达成一致,决议跳棋。”
“请黑国王选择跳棋者。”
话音落下,郁飞尘面前弥漫开一片灰雾,雾气里,上百个黑色棋子影影绰绰,底部写有标号,代表他可以从黑棋中任选一个令其上场,用来对付方块四。
一个黑雨衣说:“不然,我去?”
“我也想去。”
“阿加去吧,打起来。”
“这么早就派我们的人跳棋吗……”
只有克拉罗斯一言不发,笑嘻嘻看着郁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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