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为章德殿镀上一层金黄。
殿内,之前的尸体和血腥早被清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刘辩端坐在龙椅上,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殿下坐着卢植,正在为刘辩讲学。
殿外,王越在训练虎卫。
整个北宫,期门郎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赵忠和段珪,此时已过朱雀门,看着和自己离开时并无两样的北宫,赵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段中常。”
赵忠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段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咱们兄弟二人,许久未曾这般并肩作战了。”
“想当初,咱们在先帝面前鞍前马后,何等的威风,却被何进那厮逼迫至此,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段珪不明所以,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赵忠又道:“好在如今何进已死,这天下,终究还是咱们的天下!”
段珪闻言,先是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赵中常,前面可就是陛下所在,别叫陛下听去了,也莫忘了咱们来此的目的。”
赵忠拍了拍段珪的肩膀,故作轻松道:“段中常多虑了,我跟随陛下多年,陛下对我可谓是言听计从。”
“不似陈留王,仗着这次邀何进入宫的事,和张让、郭胜他们走的极近,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段珪张了张嘴,若有所思。
赵忠见段珪不语,心中暗喜,继续说道:“段中常,你我二人,情同手足,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赵中常请讲。”
“张让那夯货,狼子野心,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培植自己的势力,如今何进已死,他必定更加肆无忌惮,咱们不得不防啊!”
段珪脸色微变,他如何听不出赵忠话中之意?
“赵中常的意思是……”
赵忠凑到段珪耳边,低语道:“我听说,张让已经和郭胜联手,打算扶持陈留王,意图……”
说到此处,赵忠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段珪的反应。
段珪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失声道:“什么?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赵忠点了点头,沉声道:“千真万确!我已得到可靠消息,张让打算借此机会,废黜陛下,拥立陈留王!”
“这……”
段珪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惊疑不断。
赵忠继续说道:“段中常,你我平日更亲近太后和陛下,若是张让成功,这宫里,以后怕是再无你我二人立锥之地呀。”
段珪咬了咬牙,握紧拳头道:“当然不能叫他成功!”
“好!”
赵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段中常也这么想,那咱们不妨联手,助陛下铲除奸佞,重振朝纲!”
段珪迟疑道:“可是,咱们该如何做呢?”
赵忠早就想好了对策,胸有成竹道:“很简单,你守在此处,莫要让他人擅入,我去见陛下。”
“只要咱们守住这北宫,控制住陛下,不要带去张让那里,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
段珪想了想,觉得赵忠说的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好!那就这么办!”
说服段珪,赵忠意气风发。
带着六百期门郎,直入应门,过端门,朝章德殿行去。
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心腹小黄门,但赵忠也只是以为小黄门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并没有多想。
因为他来到殿外,已经看到正在读书的刘辩了。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藏住脸上的得意,赵忠挤出一脸痛惜之色,朝刘辩那里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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