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华亲自上前把云芳扶了起来,轻声道,“别跪着了,当初你在王府时,我们也算是主仆一场,你和姬晨做了夫妻,真是可惜了姑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原本我以为姬晨会好好待你的,现在手都生冻疮了,这么冷的天穿得这样单薄,唉!”
她的话说到了云芳的心坎上,云芳只觉得委屈,想到嫁给姬晨那样的窝囊废,云芳气都要气死了,她想嫁的人是恒王殿下。
可是现在米已成炊,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她在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初在恒王府中时过着富裕的日子,想到在恒王府衣裳都不需要她自己洗,现在过得比普通丫鬟都不如,她后悔不已。
姬晨又没本事挣钱给她用,反而是她还倒贴了姬晨许多银子。
云芳把所有的不满都表现在脸上,但她也没忘记今日来的目的,她抽出自己的手,千万不要被江凤华给牵着鼻子走,她最会伪装了,哀求道,“求王妃开恩,奴婢相信我夫君一定不会刺杀王妃,求王妃放了他吧!”
江凤华哪里不知道她眼中的怨气,一副很为难且为云芳着想的样子,“查清楚后,若真的与他无关,官府是一定不会冤枉了他的,放心吧!要不我们进衙门里慢慢说?”
云芳哪里肯去,她就要在这儿说。
这时,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其中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上前一把拉住云芳的手,“云芳姑姑,真的是你吗?”
云芳看着对方满头黑线,只想说你们是谁。
来的是一群妇人,七嘴八舌地道,“我们知道当初其实是姬公子用药迷奸了你,所以你才被迫嫁给他的,唉,自从你离开王府后,我们都很愧疚没有替你说话,后来我们想要去和王爷说清楚这件事,可是我们又怕,我们应该鼓起勇气来揭发姬公子,是他色胆包天强占了你,根本不是你的错,他敢对你下合欢散,他真不是人……”
旧事重提,云芳又被百姓指指点点,这些人都是她敲鸣冤鼓吸引来的,就是为了要给姬晨喊冤,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却爆出她嫁姬晨的真实原因,没等她反应,有人又道,“难怪恒王妃刚才说世事难料,嫁给姬晨可惜了,原来她是被她夫君下了药迷奸了才嫁了他。”
“现在她还来为那个男人喊冤,看她身上穿得也不好,这么冷的天,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手上都是冻疮,日子一定不好过,真是可怜啊!”
其实云芳为了卖惨引起百姓的同情,身上的衣裳还故意穿烂和穿薄了一些,现在却弄巧成拙。
百姓议论纷纷,又有知情人爆料,“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初章家办喜宴,有一个叫姬晨的男人偷跑进章府后宅,和章二夫人行苟且之事被当场抓获,好多人都看见了,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是啊,我也看见了,衣裳都脱光了,屁股露在外面,玩得花得很,还说是读书人,就叫姬晨,气得章二爷当场就休了章二夫人……”
“这事我也知道,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这就是姬晨的妻子,嫁了这样一个男人,真是倒霉。”
又有人接话,“其实云芳也不是想要嫁给他,是姬晨对云芳下药,玷污了云芳的身子,云芳也没有办法,清白也没了,不得已才选择嫁给他的。”
“云芳是在宫里伺候的上等宫女,锦衣玉食,日子别提有多好过了,派头比富家小姐还大,在恒王府的日子,王妃也从没苛待过她,现在嫁了姬晨,却变成现在这样了,唉!姬晨真不是人,害了云芳啊!”
“云芳真是可怜啊!”
“她现在还要为他喊冤,这样的人就该送官府,让他千刀万剐才对。”
“对,千万不能放过他,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就这么被她糟蹋了,不得不嫁给他,嫁给他还不知道珍惜,穿这么破烂,跟着他没少受苦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指责姬晨。
云芳突然变成了苦主,她瞬间傻眼了。
江凤华也是满眼心疼,“云芳,你若愿意回王府,我愿意给你做主请求官府判你和姬晨和离,当初原本就是他强迫你的,他色欲熏心,对你下药,这件事情不怪你,看你过得这样辛苦,我真是心疼你,你过得不幸福,我心里都难受,想当初你在王府时,哪里受过这种罪啊!”
又有人道,“王妃说得对,和离吧,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他还和章二夫人都睡在一起,这样的人简直是丢读书人的脸,就不应该让他考功名。”
云芳被说得晕头转向,她只觉得耳朵都要被吵麻了,她还可以回恒王府吗?想想那些日子,她和苏侧妃过的日子,别提多美好了。
其实她也巴不得姬晨去死,听说苏侧妃回王府了,是恒王亲自去接的,说明她重新得到了王爷的喜欢,就算不做恒王的女人,在苏侧妃身边做一个丫鬟比她现在好一万倍。
她若继续留在苏家,她永远是姬晨的女人,供他吃供他喝,他一不高兴就打她,凭什么她要过这样的日子。
江凤华说的话让她心动了。
“王妃真的没骗我,我能和姬晨和离?”其实她和姬晨根本没成亲,刚才她敲鸣冤鼓时却亲口承认是为夫喊冤,只能让官府做主和离才能摆脱他是她丈夫的关系。
“当然,大周律法早就有规定,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无罪,只要姬晨签下放妻书,你就自由了,今后你可自由婚嫁,与他再无瓜葛。”江凤华道。
百姓又起哄,“云芳姑娘,和离吧,你这么漂亮,一定能找一个更好的夫君。”
“对啊,王妃菩萨心肠,一定会帮你的。”
“和离吧,不要有心理负担,像姬晨这样品行的人,以后说不定他还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就在这个时候,礼部官员突然来了朝江凤华见礼,“下官参见恒王妃。”
江凤华道,“请问大人你是?”穿着官服来的,她的确不认识。
左斯徐徐道来,“下官是礼部的左斯奉潘太傅之令来给学子姬晨下达禁考决定书,其子犯淫乱,通奸罪,这样品行的人没有资格参加科举,更不能让这样品行的人成为大周朝的官员。”
这事传到潘太傅的耳朵里,他又是主考官,姬晨肯定是不能参加科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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